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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我——”白清軒張了張口,眉尖顰蹙,到底還是躺下身子一言不發。

“你這人……”樹魚瞪眼跺腳,立了半晌摔門而去,下一秒便聽到她拔高的嗓門:“還愣著做什麼,快把黑歡找回來!”

一人諾諾應了,麻溜的小跑去了,果然不消片刻,黑歡乖覺地跪在了白清軒榻邊。

白清軒翻身,榻邊小桌上放著一碗安神粥,特氣騰騰。

黑歡平平地道:“請主子喝下這碗安神粥,安心靜氣。”

白清軒死死地盯著黑歡的頭頂,一言不發。

“請主子喝下這碗安神粥,安心靜氣。”

冷笑,狠下勁,掙出氣力來,白清軒閃電般一揚手,那碗粥噼裡啪啦打碎在地。

黑歡抬眼,面無表情地掠過地上狼藉,“主子這是何必?”言畢忽地冷笑,“心月的死,與您毫無干係。”

白清軒神色一動,狠狠地笑了,一字一句地道:“不錯,與我沒有絲毫關係。”

恨如新,新恨了,又重新。看天上、多少浮雲。

午膳過後,樹魚又蹭了過來,這一回白清軒攏著小手爐臥在被褥裡,安靜得如早上判若兩人。

坐在他面前的樹魚一聲嘆息夾雜著兩三點無奈傷感。

“心月死得好慘……”她眼神暗淡,“雖然她毀掉了少爺的遺物,但是那到底是個死物,一條活生生的性命就這麼沒了,我還是很傷心,覺得不忍。”

白清軒神色冷冷,冷中透著譏誚,還隱隱帶著快意。

樹魚沒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只是垂首又開始了自語:“哎,聖上這是何必呢,少爺早就沒了,他不管做什麼都沒有用了。”

“外面傳言聖上殘暴,但在樹魚心裡,他只是一個為愛痴狂的可憐人罷了。”樹魚嘆口氣,哀聲道,“不知你可曾聽聞聖上與我家少爺的事?我家少爺,就是朗墨將軍,你知道吧?”

白清軒挑眉瞭然地一笑,民間將容桓朗墨之事寫成戲文街頭傳唱,早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然而他依舊只是懶懶地隨口答道:“略知一二罷了。”

“若是當初少爺不背叛聖上,該多好。”事隔多年,往事仍然清晰如昨,樹魚臉上卻沒有想象之中的苦痛,只剩下茫然,“少爺的心思一向藏得很好,那時候聖上那樣的喜歡他,少爺都不為所動,可是誰能想到呢,聖上居然在少爺的書櫃裡,找到了一幅自己的畫像。”

白清軒眼眸一動。

“如今畫沒了,聖上要拿什麼來相思呢?”樹魚輕聲喃喃,神情黯然到無以復加。

白清軒卻冷冷一笑:“此番心月那丫頭慘死,娘娘必不肯罷休罷。”

“是啊……這心月可是藍貴妃的陪嫁丫鬟,如此處死,貴妃怎會善罷甘休,定要找個說法。聽說昨晚她夜闖御書房,最後居然被侍衛扔出來!”

“是麼?”白清軒挑眉,悠哉悠哉地端起熱酒慢慢品著,事不關己。

話音未落,黑歡啪地推開房門,跌跌撞撞地衝進屋來。

“怎麼了?”樹魚蹙眉。

“您快去瞧瞧吧,貴妃娘娘又來討說法,這一次鬧得可不輕!”黑歡急促地拉起樹魚就往外走,“聖上,聖上把劍都拔了出來,要一劍刺死娘娘!”

“什麼!”樹魚驚呼,拔腳便一溜煙地跑了。

“背叛麼……”白清軒輕輕念著這個詞,眼波幽幽掠過了窗外,看黃葉被風吹落一地。

樹魚一路狂奔,還未到御書房,就見到太監們已經跪了一地。

長劍出鞘,劍指貴妃細嫩的脖頸。

劍謎聞聲回頭,面露喜色,樹魚立即撲過去,死死拖住了容桓的手臂,一疊聲高喊著:“聖上難道忘了藍將軍麼!”

容桓神色一震,似是從震怒中回過神來,卻聽見貴妃冷冷的開了口:

“你封我為妃,不過因我藍家世代高門忠臣,我只是你的一顆棋子。可你有沒有想過,一顆棋子,也會哭會笑,也會心灰意冷。”

“你要做那斷袖漢哀帝,為何要連累我一生孤苦!”

“你說什麼!”

容桓暴起,抓起藍貴妃纖細的手腕,一手扣住了她的下巴:“你再說一遍!”

眼看著面冷心冷的皇帝終於有了憤怒的情緒,藍貴妃心中騰起了無比快意,迎上那雙怒意已極的眼睛,一字字道:“我說,你就是個斷袖的亡國皇帝!你就是挫骨揚灰,也換不回朗墨將軍!”

“我殺了你!”容桓手腕一震,眼看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