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而退,又何必吞下毒藥!”
“好,且不說這件事。”藍重羽毫不相讓,接著說道,“容簫之死,因朗墨而起。他怎會和容簫有交情,又怎麼獨自前往郊外的山莊,而殿下你又剛好撞破了容簫施暴,這一切,殿下就不覺得太過巧合了嗎!”
“不要說了。”容桓閉上眼,肩膀竟有些顫抖,“我不願意去想。”
“如此看來,娘娘所言不錯,殿下當真是被美人計迷惑了。”藍重羽冷笑著走近了,目光雪亮如刀鋒,“朗墨,果真不能留在世上!”
“你敢!”容桓忽然暴起,拎住藍重羽的衣領,胸口起伏,目光陡然亮得陰鷙,“母后一切吩咐,我都會遵從,唯獨朗墨,我絕不許誰敢動他一根汗毛!”
“殿下可知道,自從你認識朗墨,你就變得不像你了……”藍重羽彷彿刀鋒一般的眼神忽然有些飄忽,一字字道,“這是一場政治鬥爭,稍有疏忽,我方就會全軍覆沒。殿下你忘了昭然,忘了長歌,那些死去的弟兄了嗎!”
容桓的臉色愈發的蒼白,月色之下愈發慘淡,半晌才頹然鬆開了手。藍重羽沉聲道:“若是朗墨無辜,那便罷了。若是真有刀劍相向的一日,請殿下不要再被感情左右。”
容桓閉了眼。
我希望永遠不要有那一日。
作者有話要說:
☆、應笑我不識君心
兩人一前一後地徘徊,漸漸地走到一片密林處,夜風中忽然傳來一陣窸窣之聲。藍重羽驀然回頭,呼喝聲中,五個人飛奔而至,後面跟著數十人。那些刺客二話不說,一劍便刺了過來,藍重羽拔劍招架已然不及,只得側身閃避。不曾想這一招是虛招,身子略轉的一瞬,身後的容桓已給對方奪了過去。然而容桓亦不是個吃素的,照著刺客手腕狠狠咬下去,那刺客痛得大叫,一掌將容桓推開。
身後是萬丈深淵。
容桓一腳踏空,還來不及發出驚叫,人已墜落。
電光火石間,藍將軍躍起,同時揮出一掌,容桓身子借這一掌,躍上崖邊,而藍將軍卻急速下落!
容桓大叫一聲,飛身過去,拉住藍重羽的衣帶,只聽嗤啦一聲,手中只剩下半截撕破的衣帶,藍重羽的身影轉瞬間消失在眼前。
“將軍!”容桓嘶吼一聲,陡然間頸間一涼,生生嚥下了下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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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墨靠在樹邊,正閉目養傷,漸漸聽得腳步聲近了,卻不是兩人的腳步聲,他瞬間張開眼睛。
指尖一點,長劍跳躍入手。
幾名黑衣人走過來,面具之下的眼睛炯炯生光,彷彿嗜血猛獸之眼。在容桓頸間架著一把匕首,側鋒泛著紫色,顯然淬有劇毒。容桓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但臉上沒有恐懼,反而是殺氣。
陸寒洲跳起身子,大喝一聲:“放開殿下!”
“放下他,我饒你不死!”朗墨長劍遞出,眼底冷意十足,殺氣亦十足。
然而,對方似乎看穿他身受重傷,嘿嘿一笑:“要救他,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
“我說了,放下他,我饒你不死。”朗墨再度開口,琉璃般的雙眼已然眯成一線,令人不寒而慄。
朗墨一聲低喝,劍花飛散開來,陸寒洲緊隨其後,兩人迅速與來人展開廝殺,夜色之下劍光四射,令人不寒而慄。
陡然一陣迷霧散開了,朗墨眸光一凝,低呼道:“軟筋散!”
話音未落,只見身邊陸寒洲面色如土,張了張口,竟是跪倒在地。
“將軍!”朗墨目欲齜裂,手腕一震一劍刺出!這一劍勢如破竹,已然竭盡全身之力,絲毫未留餘地,只聽幾聲慘叫,朗墨瞅準機會飛起一腳,將容桓從刺客身邊踹開,容桓哎呀一聲摔倒在地,遠遠爬開了去。朗墨長劍更是舞得密不透風,十幾名刺客居然被他劍勢所阻,眼看著容桓扒開步子越跑越遠,無計可施。
胸口一陣激痛,終於屏不住呼吸,軟筋散發作了,合著體內未清除的劇毒,鋪天蓋地地痛壓倒了一切,眼前一黑。
他心知是方才搏鬥,毒液已經迅速蔓延全身,眼下全身顫慄,竟是說甚麼也無法抓起長劍,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朗墨扶劍踉蹌站起,顯然是忍受著撕心裂肺的劇痛,神情卻依舊孤傲冷倨,高聲叱道:“想要殺了他,先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見朗墨握著劍的手因疼痛而顫抖,看著他終於倒地不起,容桓豁然抬眼,眼底掠過一道冷光。
見他終於一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