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陽走在後頭看他彎腰駝背寸步難行的樣,毫不所動,不緊不慢跟著他。
蕭慕遠覺著這跟之前和盛陽賭氣上山扛木頭比起來,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好歹那會還有鐵柱子幫一把,不至於那麼絕望。
盛陽,咱們休息一會吧?
恩,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蕭慕遠原就暴躁,這下是給盛陽點炸了,走走走,要走趕緊的,誰稀罕你跟我一塊走。
盛陽對他的態度懶得多說,不溫不火又道,實話,越休息越累,越累越會指望別人幫忙。
呸,說得好像我不休息就不累了,你怎麼不自己拖一根試試?
這話一出盛陽的眼神就變了,蕭慕遠立馬意識到自個兒又招到盛陽了,可具體哪句招到的,他還真不知道。
你說什麼?
呃。。。我說我不休息了,馬上就走,嘿。
盛陽伸手捏他臉頰,力氣大得蕭慕遠敢怒不敢言,直把蕭慕遠的嘴都給擠成了鳥嘴似的模樣,下次再敢亂呸,沒有飯吃。
蕭慕遠就樂了,敢情盛陽壓根沒搞清楚過倆人誰才是管飯的。
想歸想,蕭慕遠也沒敢再耽誤,老老實實接著拖他的竹子。
盛陽沒再說話,俯身拉起竹尾,一下就替蕭慕遠減了大半的分量。
蕭慕遠心裡那個高興,顧不上琢磨盛陽怎麼突然出手相助,也不敢再說累,走得腳下帶風,生怕盛陽嫌他磨蹭就不幫了。
盛陽大概是蕭慕遠見過的最怪的人了。
鐵柱子將盛陽砍回來的竹子去了尾,把枝葉收拾乾淨,端著光禿禿的竹竿來回掂了幾遍。
盛陽兄弟,我可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隨手一砍都能是藤枝竹。
哪裡,不過是看到你後院沒用完的竹子,記住罷了。
那也很厲害了啊,隔壁家的二橋到現在都還認不全呢。
坐院裡洗臉的蕭慕遠聽得雲裡霧裡,忍不住探過頭問道,竹子不都一樣的嗎?怎麼還有區分的?
鐵柱子聞言一笑,道,當然不一樣了,像你們要編籬笆,就得挑藤枝或者慈竹,就是得挑一些韌性好的,要不然太硬了一編就斷了。
原來是這樣。。。蕭慕遠恍然大悟,隨即發現不對,編籬笆?誰要編籬笆?
嘿你這話問的,不是你們難不成還是我啊?
我不知道啊。
咦盛陽兄弟沒告訴你嗎?你們不是要養小畜生了所以編籬笆?
蕭慕遠愣了會,這才明白盛陽為什麼突然間上山砍了根竹子要他拖回來,原來是為了雞鴨這茬。
盛陽你怎麼不早說?
盛陽擦著脖子上的汗,答道,早說你就肯拖?
這個。。。。。。蕭慕遠嘿嘿一笑,那我現在不是拖回來了麼。
兩人說話間,鐵柱子開始劈竹子,蕭慕遠一回頭看他一手捏著竹竿一手操刀就這麼在手上劈,頓時嚇了一跳,盛陽快看!
盛陽跟著回過頭,怎麼?
怎麼這樣劈的,這麼危險。
還專心致志劈著竹節的鐵柱子這就笑了,停下手裡的動作抬頭說道,不然怎麼劈?難不成像劈柴那樣?
呃。。。蕭慕遠語塞,一想也是,竹子這麼長一根,立起來都困難,那你當心點,我看你這樣,怪嚇人的。。。。。。
哈哈,沒事別怕,沒你想的那麼難,誒盛陽兄弟,你們家還有多的刀嗎?
盛陽答著有,進屋去取了出來,蕭慕遠一看頓時有些緊張,這是做什麼?一根竹子還得兩個人劈嗎?
盛陽按著刀刃往臺階的石頭上磨上幾下,說道,又不是劈兩下就能編籬笆。
啊?那還得怎麼著啊?
劈竹條。
蕭慕遠一聽就覺著不是什麼省事的活兒,看了眼鐵柱子又問,竹條也像鐵柱子現在這麼劈嗎?
不然?
啊?那你都沒劈過,會不會劈到手啊?
。。。。。。
盛陽就想蕭慕遠肯定不知道烏鴉嘴仨字怎麼寫,鐵柱子倒是給逗笑了,說著,看不出來小兄弟膽這麼小,別擔心了,不是什麼大難事,力氣把持住就行了,再說了,幹活誰沒個傷手的時候,有啥好怕的。
鐵柱子很快就把竹子劈成了好幾份,蕭慕遠抽出一根琢磨了一會,不能就這樣直接編嗎?
哈,別開玩笑了,那麼粗怎麼編,要真能編,那得多少竹子才夠你一塊籬笆。
那現在這樣一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