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陽心想,他真不是因為蕭慕遠做飯好吃才縱容他。
民以食為天,多吃幾口又何妨。
其實蕭慕遠也並非不誤正事,趁這幾天下雨,空氣舒爽,天天坐灶臺前使盛陽給買的那口鏊子,方子看了一張又一張,東西做了一籠又一籠,忙得不可開交。
盛陽可高興了。
蕭慕遠總覺得做出來的點心不太好吃,一股腦全塞給了盛陽,盛陽一嘗,味兒他覺著不錯,照單全收。
蕭慕遠不是頭一回嫌棄盛陽口味要求太低。
盛陽不是頭一回覺著蕭慕遠口味要求太高。
五穀雜糧,能覺得好吃就行,為何一定要非常好吃才行呢。
這是盛陽所不能理解的。
但是有的吃,何須理會那麼多,短短几日蕭慕遠都覺著盛陽吃壯了一圈。
琢磨了好幾日,蕭慕遠連覺都不睡了,盛陽躺床上尋思這些天用出去的東西,光是麵粉就去了一袋,再往深了想,腦筋一疼,翻個身,一樣睡不著。
盛陽開始問自個兒,給蕭慕遠買鏊子是對還是錯。
雨水淅淅瀝瀝又磨了兩天,將盡的那天盛陽獨自一人下了地,拎著肥料蹲瓜架前瞧了一會。
刺瓜都長出來了,掛在藤上各個角落,細小青翠,十分討喜。
盛陽在瓜藤根旁掏了倆坑,將肥料倒進去,又蓋上。
小雨落在斗笠上的動靜聽起來有些嘈雜,盛陽一一給瓜施了肥,嗅了一肺新鮮的空氣,還帶點泥土溼潤的味道。
天色依然暗沈,風一吹叫人渾身泛涼,盛陽抬頭瞥了眼厚重未稀的雲層,想到家裡還在折騰的蕭慕遠,冷不丁就有了陣暖意。
人真是奇妙。
有牽掛,就有煩惱,期望,擔心,憂愁,希望,失望。
而牽掛只要有哪怕一點點的好。
卻能撫平所有不安的情緒。
要說遇到蕭慕遠是個劫難,那他還真是命中註定有此浩劫。
你看,命都讓他遇見蕭慕遠。
盛陽還出神的當口,冷不丁身後多了個人,斗笠上的動靜也停了,抬頭一看,頂頭一片傘。
蕭慕遠舉著傘低頭看他,你幹什麼呢?
盛陽心裡唸了句說曹操曹操到,沒說話,站起身問蕭慕遠來這作甚。
蕭慕遠將左手亮出來,嘿嘿一笑。
盛陽一瞅,一小巧精緻的食籃,也不知道蕭慕遠哪兒弄來的。
蕭慕遠將籃子往盛陽手裡一遞,拿著。
。。。。。。
我可算都弄明白了,你先吃,家裡還好多。
盛陽開啟籃子一看,蕭慕遠忙不迭又補上,上邊是酥油餅,下邊是糖糕,包你吃一個想兩個,沒完沒了。
盛陽有些好笑,抬眼瞄蕭慕遠,當他的面拿起塊酥油餅,咬了一口。
皮脆,油香,餡酥,盛陽精神都好了一倍。
他真是。。。沒看錯蕭慕遠。
蕭慕遠一瞧盛陽那德性就知道他是覺著好吃了,只是倒也沒問出口,就等盛陽自己說。
盛陽在那吃了一會,就快把底下的糖糕都掃乾淨了,意猶未盡。
還。。。不錯。
只是不錯?
恩,能登大雅之堂了。
你意思我可以開張點心鋪了?
盛陽定定地看著他,琢磨兜裡的銀子得往外流多少。
蕭慕遠這廝心無定性,又好玩,處事待物的熱度能有三天不退就是燒香求來的了,鐵定不能真盤一家鋪子來開,估計沒個幾天就該關門了,他縱是再由著蕭慕遠,這檔子事也不能當玩笑來開,白花花的銀子呢這是。
依他之見,鋪子是不用開了,直接擱家裡頭賣就行,東西好吃,價錢又便宜,一傳十十傳百,不愁沒生意,都是鄰里鄉親,就是平日裡捧個場都不至於門庭清冷。
再者他也不指望蕭慕遠靠這掙錢養家,權當給蕭慕遠一點差事忙活,不至於成天到處跑,真有掙些銀兩蕭慕遠自己留著便是,也無需交給自己,如此一來蕭慕遠高興,自然不會懈怠,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盛陽把心思那麼一說,蕭慕遠聞言,覺著有理,開鋪子他成天就得呆鋪子裡忙活,那可太累了,不好玩,反正點心這東西,在哪做都是做,不一定非得在鋪子裡才能弄出來,何必多花錢搞個鋪子來綁著自己。
由此可見,盛陽是要比自己聰明點的。
盛陽見他不反對,順道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