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互蹬,無聲地落在船的右舷。
一直守在後艙的桃子姑娘見機極快,倏然奔出,將他一撲在地,低吼道:“臥倒!”沈約後腦勺砸得生痛,剛剛強行壓住的傷勢受這麼一衝,嘴邊登時鮮血橫流,桃子姑娘嚇壞了,捧著他的臉問道:“要緊不?”沈約搖搖頭,強忍痛楚,“快點!”隨即乖順地躺在船板上,任她替他穿上外衫,擦乾臉上湖水血水膠水面粉的混合物,又開始往臉上抹各式各樣的易容用品。桃子姑娘看來天真無邪,膽子也不如何大,真做起事來卻利索得很,脫出初始的驚恐後便手腳極快地動作著,三摸兩摸後便趴在沈約胸口,開始尖利駭人的哭喪行為,同時低聲道:“趕緊裝暈。”
“太子如何?”沈約依言閉眼,壓低聲音問她,火藥是經過改裝的,煙多聲響,比起炸藥更似花炮,在這四面是水的地方,沈約根本不擔心會真正燒起來。如今的變數在於花廳內的情況。葡萄哭得那麼大卻無人來問,只聽得花廳裡鬧哄哄的都是叫嚷哭泣聲,太子莫不是見菩薩去了吧?
“廖編撰身邊的親隨出手行刺,被任侯爺擒了,太子無事,鍾押司保駕被刺了一劍,滿身是血,估計活不了了。”桃子姑娘心不在焉地說著,彷彿在思考其他的問題。沈約卻覺轟地一聲,被這訊息炸地暈頭轉向,奶奶的,這是怎麼回事?滿身是血?滿桌侍衛都死光了,要一個書生保駕?
他就是有這個愚忠,哪來的這個本事?
這種赤裸裸表忠心的機會,任家怎麼會讓給別人?
“任暉呢?”
桃子姑娘一怔,奇道:“剛剛下水救你去了,他又不知道少爺會自個兒跳上來,我怎麼攔?只好尖叫著讓他跳了。”
“什麼?”沈約駭極,一個鯉魚打挺翻起身來,桃子姑娘揉著後腦勺唉唉叫痛,沈約卻沒給她叫罵的機會,噗通一聲沒入水中。桃子一愣,這可怎麼是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