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俊�
“所以明日刺殺李元昊,請展大人帶隊前往,一擊之下,火速撤離,性命自當無虞。但至關重要的一點是,一定要射出沈堂主的袖箭,亮出幾招劍式,西夏人就會知道,刺殺李元昊的,同先前潛入宮中之人是同一夥,他震怒之下清君側,這樣,我們方才能保骨勒仁冗洗去嫌疑。展大人,骨勒仁冗,比你我想的都要重要許多,來日西夏和大宋倘若真有一戰,骨勒仁冗可立首功,也不枉我們盡心盡力保他一場。”
展昭沉默半晌,才低聲道:“展某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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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展昭帶同齊得勝等入松堂的好手數十人,先行埋伏於李元昊狩獵衛隊的必經之地。
齊得勝雖然佩服展昭的功夫,但對展昭帶隊甚是不滿:“他一個朝廷的官兒,於入松堂的事務什麼都不懂,我們憑什麼聽他差遣?”
沈人傑冷冷錐視他一眼:“一切安排,都聽展大人的。我們會坐守入松堂,敬候佳音。”
齊得勝再愣頭青,這股子不服之氣也終於壓制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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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近晌午,李元昊的狩獵大隊終於遙遙在望。
幡旗滿目,毛旌隨風,李元昊的車駕前後,俱是刀戟如林的京師衛戍部隊人馬,看這架勢,近身都不可能,行刺談何容易?
好在,只是外圍驚擾,做足了聲勢便可。
眼瞅著車馬將到,諸人將面巾蒙上,展昭低喝一聲:“起。”
數十人齊齊吶喊,自掩身處衝將出來,兩方接壤之處,登時一片混亂。
不過京師衛戍部隊,到底是李元昊精挑細選百裡挑一出來的,個個應變極快,初時的慌亂過後,人人擎了夏國劍在手,逆勢而襲,入戰極快,展昭等攻勢雖猛,很快便被遏制在小小包圍圈中。
展昭覷到空子,長身縱起,一聲清嘯,以夏兵頭頂為腳蹬,孤身向內鍥入竟達十餘丈,趁著內圍驚呼之際,袖管微垂,三枚袖箭入手,向著李元昊車駕內坐激射而去。
沈人傑的袖箭,比之自己常用的,重了一分三兩,不過,依然趁手。
如前所料,袖箭未到近前已被護衛舞刀攔下,不過事已達成,展昭也不戀戰,喝一聲:“走!”
身如鬼魅,形動如電,一行人得令,齊齊向一圍攻薄弱處衝殺,趁著西夏軍不備,撤的飛快,不多時便將西夏軍的憤怒吼聲遠遠落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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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退的路線亦是先前定下,齊得勝領著眾人撤下,正行進間,展昭忽的停下腳步,沉聲道:“不對。”
十餘人齊齊剎步,齊得勝愕然道:“展大人,有什麼不對?”
展昭看向來路:“西夏人為什麼追都不追?”
“那是因為我們撤的快啊!”齊得勝跺腳,“展大人,快走吧,過了這峽谷,前頭就是孤嶺山,山勢險峻的很,翻過這孤嶺山,也就沒什麼事了。就算被西夏人追上,躲在這山間,西夏人搜山亦是不易。”
展昭心下隱隱覺得不對,可又說不出是為什麼,只得隨著齊得勝疾走,方進峽谷,便覺異樣,忽的聽到遠處破空之聲,不及細想,怒喝道:“趴下!”
說話間,就地便滾,一排白羽銅箭,蹭蹭蹭釘入方才所站的位置,同行十數人,有兩三人閃避不及,銅箭穿骨而過,一時間難禁痛楚,滾翻在地,抱著傷處慘呼不易。
展昭迅速掩身至山石之後,小心打量峽谷頂上的動靜,但見峽谷之上,影影綽綽,前後都圍了人,不覺悚然心驚,向齊得勝怒聲道:“這撤退的路線,是你訂的?”
齊得勝嗐聲連連:“不是我,是骨勒仁冗,龜兒子,西夏人怎麼會在此處設伏?”
展昭嘆氣:“或許是李元昊根本已經懷疑了骨勒仁冗,這所謂行刺,根本就是故弄玄虛引我們入彀,要不然,就是骨勒仁冗已經變節了。”
“那不可能。”齊得勝連連搖頭,“我見過骨勒仁冗,他……”
“沈堂主!”峽谷之上遙遙傳來呼喝之聲,齊得勝驀地住口,猛然色變:“是骨勒仁冗的聲音!”
“沈堂主,大家相識一場,送你上路之前,聊表問候。”
展昭面上無波,靜靜掩身石後,齊得勝目眥欲裂,忽的跳將出來,指著峽谷之上破口大罵:“骨勒仁冗,你這個叛徒!”
“叛徒?”骨勒仁冗冷笑,“我原本就是大夏之人,自然對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