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讓我勸勸師妹吧。”秦真炎跪下道，“如果我不能說服她，師父再行責罰也不遲。”

“掌門師兄，多謝你……替我求情，只是師父問的，我真……真的不知道……魔君也沒有讓我……做任何事……”輕羽忍著劇痛說道。

“炎兒，你都聽到了？”

“師妹，師父師兄平時對你不好嗎？難道你眼裡就只有一個斬天？”秦真炎又是心疼，又是生氣。

“掌門師兄，對不起……”

“炎兒讓開！”穆雲飛喝道。

秦真炎見師父的鞭子又抽了過來，撲上去將輕羽護在懷中。

鞭子從他後頸掠過，一直劃到另一邊肋下，他被打到皮開肉綻，鮮血頓時湧了出來。這一下若是打在輕羽身上，恐怕會將她直接打暈過去。

“掌門師兄！”輕羽大急，“我沒事，你讓開，我不怕疼。”

“師父，求你給徒兒兩個時辰。”秦真炎再次求道。

“雲飛，我看不如讓真炎試試吧。”邱澤靈開口。

穆雲飛看著跪在地上的兩人，一個一臉懇求，一個滿面淚痕，這是他修行一千多年僅有的兩個徒兒，他將掌門之位傳給了大徒兒，將鳳凰之羽交給了小徒兒，只希望他們能夠守護天下蒼生，將西華髮揚光大，如今，真的要嚴刑逼供小徒兒，讓大徒兒傷心嗎？

“尊者，或許真炎能有辦法讓她說實話，不如就給他一次機會吧。”秦天求道。

“好吧，不過兩個時辰後她如仍然執迷不悟，炎兒你休怪為師對她重刑加身。”

“多謝師父。”

聽著幾人的腳步聲遠去，輕羽的心並沒有一絲輕鬆，她寧可被師父打死，也不願獨自面對掌門師兄。

“還疼嗎？”秦真炎柔聲問道。

她趕緊搖頭：“不疼，一點都不疼。”

三條長長的血痕橫亙在她背上，破爛的衣衫和血跡凝結在一起，恐怕上藥的時候又是另一番折磨，小師妹從小就怕疼，此時卻拼命否認，明顯是在說謊。

秦真炎並不知道石室中發生的事，但聽她和師父的口氣，應該與斬天有關，而且一定事關重大，否則師父不會下如此重手，他可從來沒動過輕羽一根指頭。

“師父為何要罰你？你將事情的經過詳細告訴師兄。”

“掌門師兄……”輕羽不想說。

“師兄雖然在師父面前為你求情，但若你真的犯錯而不知悔改，師兄決不會比師父下手輕。”秦真炎恨鐵不成鋼。

要不要告訴掌門師兄？他會信嗎？這一切連她自己都覺得太不真實，又如何能夠讓他相信？

“在這禁地中不能使用任何法術，就算斬天親自到來，也無法將你救出去。”見從來不敢違逆自己的小師妹竟然不理會自己的命令，秦真炎氣不打一處來。

“還不說！”

說就說，反正她說的都是實話，就算掌門師兄和師父一樣不信她，至少她可以不用再這麼內疚！

“是這……這樣的……”一開口，她發覺自己又結巴起來，沒辦法，七年來，她對秦真炎的懼怕已經深入骨髓了。

戰戰兢兢將經過講了一遍，她不敢去看秦真炎的表情，低著頭忐忑不安的等待他的裁決。

“斬天將法器交給你的時候有沒有說過什麼？”秦真炎沉吟片刻後問道。

“沒……沒有。”輕羽想回答的斬釘截鐵一點，誰知仍然結巴。

“抬起頭來看著我。”秦真炎命令。

輕羽只得抬頭，但不敢與他目光相接，而是看向了別處。

“你還記得七年前師父將你領到師兄面前時，你是怎麼說的嗎？”

輕羽當然記得，那時她已經跟著師父在人界遊歷一月，師父雖是仙人，卻並沒有高高在上，反而對她十分和藹，讓她那顆因為親人的拋棄而冰凍的心逐漸溫暖起來。

原以為以後可以一直留在師父身邊，跟著他修煉法術，幫著他守護蒼生，誰知一回到西華，師父便將她扔給了掌門師兄照管，她當時雖有小小的不情願，但想到跟著掌門師兄修行也是一樣，便點頭同意了。

當初師父叮囑她要聽師兄的話，她答道：“羽兒會永遠聽掌門師兄的話，掌門師兄說什麼，羽兒就做什麼，決不違背。”

此時想起來，輕羽很是內疚，從她被斬天擄到魔宮的那一刻開始，她就逐漸偏離了師父師兄給她安排的軌道，對斬天從一開始的懼怕，到不知何時的傾心，她的心有一大半已經偏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