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主動抱住了蘇墨。
“蘇墨。”她終於不再遲疑,只覺二十餘年的人生之中,從來沒有這樣勇敢敞亮,明白確定的時刻,“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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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冰乍破,日暖春回的時候,蘇墨將小院隔壁的那間房屋一併買了下來,同錦瑟這邊的小院打通,以暗門相隔,他時常就在隔壁召見大臣,閱折議事,而一門之隔,錦瑟也自可以做自己的事,不被打擾。
這日,錦瑟獨坐於花陰架下曬太陽,正昏昏欲睡之際,忽然聽見那邊暗門處傳來一絲響動。照理這個時辰蘇墨斷不會得閒過來,錦瑟心頭疑惑,支起身子一看,卻見竟是溶月站在那道門前!
錦瑟站起身來,溶月便看見了她,緩步走過來。錦瑟略一遲疑,低身見了禮。
溶月忙攙起她,又細細觀察了一下她的氣色,這才笑道:“這些日子不見,你精神頭似是好了許多,當日那場病,可都好了麼?”“算好了罷……”錦瑟勾起一絲笑意,“多謝王妃掛心。”
兩人一併坐下,溶月才又道:“自那日王爺帶你離府,便再沒了訊息,王爺偶爾回府片刻,我也都沒來得及見上他一面。今日還是從幾位大人處聽說王爺改了議事地點到此處。你也知如今的情形,前線朝中都是一片焦頭爛額,我只怕他辛苦,又總忽略自己,故而前來探望。”她朝那邊看了看,無奈笑道:“哪隻那邊一議事便是幾個時辰,我也唯有胡亂走走,正疑惑沒見著你呢,便發現了那道門。”
錦瑟笑笑,沒有說什麼,溶月卻又道:“不知王爺近日,食宿可都還安然?”
錦瑟這才答道:“我會做的菜式不多,每頓只簡簡單單兩三樣,他倒是每次都會吃完。晚上,許是因為累的緣故,常常一挨枕頭便睡著了,倒也睡得沉,只是睡得時間不太夠。”
溶月聞言,低不可聞地一嘆。
錦瑟聽在耳中,卻又笑起來:“這是你第二次向我打聽他夜間睡得好不好。”
溶月臉色微微僵了僵,片刻之後又笑了起來:“我怕他休息得不好。”
錦瑟卻搖了搖頭,看向她:“你是怕,我會懷了他的孩子。”
溶月呼吸一窒:“錦瑟?”
“你是他的正妃,卻始終沒能孕育一男半女,吃醋介懷,擔心我會有身孕,本是無可厚非的事情。”錦瑟朝她笑笑,“我也不怕告訴你,他不想要孩子這件事,並未因我而例外。況且,即便他存了那心思,我也不能如他所願了。”
溶月眉心微微一蹙:“這是何意?”
“因為我命不久矣。”錦瑟撥出一口氣來,目光卻是清澈明亮,“如今只剩五個月的時間了。”
溶月霎時大驚:“是因為先前那場病?王爺知道與否?”
錦瑟坦然點頭:“你還記得我姐姐怎麼沒的麼?我與姐姐,殊途同歸。”
【謝謝大家!】
何妨惜清歡(二十)
天下志之錦瑟無雙;已簽約出版;何妨惜清歡(二十)
溶月心緒驀地翻騰起來,一時之間,竟也不知究竟該是喜是悲。愛睍蓴璩
她從來寬容大度,但卻是建立在蘇墨多年不變的生活習性之下。這些年,他在外頭雖多有荒唐胡鬧的事傳出,但終究只有對她才是最好。如今,這份多年相安無事的平靜,卻被錦瑟打破了。
終究是女人,還是深愛著他的女人,焉能在他這一連串的轉變之後,還能無動於衷?因此對錦瑟,也不由自主地有了心結。可是如今卻乍聞錦瑟命不久矣,溶月心頭實在有些惶惶,拿不準該用什麼態度對待。
錦瑟緩緩靠回躺椅上,微微偏了頭看著她:“所以你放心吧,我走之後,你們的日子該怎樣還是會怎樣。他終究不會是我的。”
是這樣麼?溶月一怔之後,思緒卻亂了,彷彿無論如何也無法想象她沒了之後,蘇墨和自己生活的樣子灩。
“其實……”溶月沉吟片刻,終於道,“我很羨慕你。”
錦瑟看著她,微笑靜待。
溶月卻又沉默半晌,方道:“他可以待千千萬萬女子溫柔,卻惟獨對你包容。這原本不是什麼大事,偏偏就因著這一再的包容,如今他眼裡竟只看得見你。你也沒什麼好,不過就是仗著有一個死去的姐姐,才讓他格外矚目。這是多難得的福氣啊,世間多少女子求都求不來的。蹋”
聞言,錦瑟似是怔了片刻,隨即才又淡笑起來:“是麼?若我說這樣的福氣我一點都不想要,王妃心裡是不是會怪我不識好歹?”
溶月這才回過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