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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辦事?”林淳瑜朝屋中僅有的一扇窗外望了望,不由得嘆息道,“如今的形勢下,來這麼個冷清的鬼地方會有什麼事?別說是為了那丫頭?灩”

蘇墨低頭呷了口已然冷掉的茶,不置可否。

林淳瑜重重拍了自己的頭一下,幾乎咬牙切齒:“那丫頭該不會給你下了降頭吧?這世間女子千千萬萬,我就是不明白,王爺怎麼偏偏就對這丫頭上了心?”

蘇墨微頓,抬眸看他:“那你閱人無數,又為何偏偏對你那胡奴兒情有獨鍾?它”

林淳瑜毫不猶豫地嗤之以鼻:“王爺拿那丫頭與胡奴兒比,沒的辱沒了我的胡奴兒。”

蘇墨睨了他一眼,忽而道:“前些日子,我聽說了一個很奇特的婚配風俗,說是男女之間,不單隻女子需從一而終,男子亦該忠貞,一男一女之間,再不該容下第三人。倘若男子不忠,亦該受到同等處罰。”

林淳瑜微微一愣,隨即笑了一聲:“這樣的婚配風俗,我從未聽聞。王爺從何而知?”

“是那依族的婚例。”

“簡直荒謬。區區蠻夷之族,民俗特例焉能登大雅之堂?”林淳瑜心頭似略有不忿,嘲道。

“我初始亦覺荒謬,然而後來細思,卻只覺當初訂立這一規條的,必定是個智者。”

林淳瑜嗤笑一聲:“我說訂立這一規條的,必定是個愛拈酸吃醋的小女人才是!王爺若當真奉此規條而行,難免會招人發笑吧!”

蘇墨淡淡看向他:“可我卻聽說,你林淳瑜如今的行徑,幾乎與這規條分毫不差?”

林淳瑜赫然一怔,張口欲辯,卻始終不知該如何開口,末了,終於還是強道:“我不過是一時興之所至,作不得數!”

蘇墨眼中漾起笑意,尚未開口,門口已經傳來海棠的笑聲:“這話,林公子說與王爺聽有什麼用,該與你家那胡奴兒說才是呀?公子若覺開不了口,海棠倒也可以代為通傳。”

海棠說著便走進屋來,毫不留情地打趣林淳瑜道:“有些話,到底是女子之間更好傳達,不是嗎?”

林淳瑜微哼了一聲,對蘇墨道:“這海棠可真是愈發沒規矩,王爺該好生調教一番才是。”

蘇墨一笑,道:“任她有千般不是萬種缺失,偏我願意容忍,又何必斤斤計較?你說是吧?”

林淳瑜猛地站起身來,擺了擺手,道:“說不過你們,我走便是。來日再會。”

海棠送他離去,這才又折返,蘇墨已經在收拾桌面上的摺子,她上前將摺子堆砌整齊,這才低聲道:“宋恆已經離去了,帶來的藥,說是可以保半年無虞。”

蘇墨神色一凝:“半年。”

海棠微微頓住,看向他:“王爺,這‘紅顏’本就為天下奇毒,錦瑟卻已經生生熬過這麼多年,如今又得了這半年,已是彌足珍貴了。”

“我知道。”蘇墨淡淡垂下眼來,卻又重複了一遍:“我知道。”

回到小院,推開院門,一眼看見的卻是錦瑟緊抱著廊柱坐在簷下,身上披了男子的大氅,蒼白的面容深陷其間,卻是眉眼緊閉的模樣。

蘇墨上前便將她從地上抱起,錦瑟卻猛地睜開眼來,一副乍醒的模樣,有些茫然地盯著他看了片刻,才逐漸回神:“宋恆呢?”

“嗯?”他眉頭微微一挑,“我不曾見過此人。怎的,他來過?”

錦瑟看了看自己身上那原本屬於宋恆的大氅,又看了看蘇墨,終究明白過來,只道:“是了,如今兩國交戰,他怎麼可能會來?一定是我在做夢罷。”

她靜靜靠在他懷中,心頭一片悵惘,直至被蘇墨抱回屋中,放到床榻之上,又見他斟了一杯熱茶過來,才恍惚記起一些被自己忽略的事。

她沒有接那杯茶,而是伸手撫上了自己的心口。

那裡,盤踞許久的劇痛,竟然消失了!

她彷彿仍是不敢相信,低頭細察許久,卻依舊未覺絲毫疼痛,這才終於再次抬眸看向他。

“蘇墨?”她遲疑著喚他,蘇墨垂下眼來望著她,靜待。

果然沒有再痛,她卻依舊惶恐,仍按著自己的心口,試探一般的開口:“蘇墨,我……喜歡你,很早很早便喜歡你,很喜歡你——”

蘇墨微微僵住,竟無言。

錦瑟一顆僵凝了多年的心,卻終於一點點地狂跳起來!

沒有陰霾,沒有枷鎖,亦沒有疼痛。她的一顆心,終於與尋常人無異,也可以在心潮澎湃的時候,肆無忌憚地狂跳!

她驀地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