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佑。
好一個紅毛怪,身形剛一落下,猛發一聲喊,反手一匕首紮在石壁表面的冰層之上,匕首在冰層之上帶起一道劃痕,下落之勢頓時一減,背靠著石壁,迅速向下滑去。
我在洞口看見一團火紅疾滑而下,一顆心卻越提越高,畢竟李光榮他們是不是這樣下去的,我們誰也沒有親眼看見,綁著人骨滑下去,這事確實有點瘋狂,但除了這辦法又沒有其他可行之法,只能祈禱紅毛怪平安達底了。
紅毛怪的身體貼著石壁,手中的匕首帶起一溜冰花,迅速下降,這懸崖的高度,看似有七八層樓的高度,但滑下去所需要時間卻極短,眨眼的工夫,紅毛怪已經到了崖底,順勢滾了兩圈,卸去衝擊之力,翻身爬起,對我們招起手來。
眾人一見頓時大喜,紛紛轉身從洞內的骷髏上揀起一些大塊的骨頭,割一截繩子綁在身上,有樣學樣,豹子率先滑了下去,接著就是馬四哥、蘇色桃和老六、大煙槍。
小辣椒用多餘的繩子將蒼狼綁在懷裡,又將我身上綁滿了骨頭,才一躍而下,片刻之間到達崖底。我留在了最後,見眾人都安全到達了,才深呼吸一口氣,慢慢爬到洞口,左右雙手各握一把匕首,鼓起勇氣,縱身跳下。
我看他們滑下去的時候,並不是怎麼困難,但我才一碰到石壁,脊背和屁股處就被硌得生疼,雖然匕首劃在冰層上確實減緩了下降的速度,但這速度依舊快得嚇人,只覺得兩耳生風,飛一般地向下滑去,哪裡還能掌握住平衡,剛滑行幾步遠的距離,身子已經橫了過來。
我急忙將手中匕首亂扎一通,但哪裡還控制得住,整個滑行已經變成了翻滾,“骨碌碌”一直往下,要不是小辣椒有先見之明,將我綁得跟粽子似的,估計這會兒早就不成人樣了。
好在這山崖並不算高,眨眼之間,已經衝到地面,身形順著地面滾出好遠,才停了下來,老六和小辣椒急忙上前將我扶了起來,我腦袋迷糊了好大一會兒,才慢慢回過神來。
旁邊老六一臉幸災樂禍地笑道:“哈哈,老七,早跟你說多活動活動,你偏不聽,一天到晚要不就玩遊戲,要不就寫幾個文字,今天鬱悶了吧?剛才你沒看見,你那一幕表演實在可樂,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可惜沒有攝像機,要不哥們一定給你拍下來留作紀念。”
小辣椒急忙幫我解開繩子,我卻忽然呆在當地,腦袋裡“嗡”的一下,眼前一陣發黑,就像腦門被雷劈了一般,老六和我在一起混了這麼多年,從來也沒見過他動動胳膊伸伸腿過,身體還不如我硬實,按道理來說,他也應該滾著下來,甚至比我更狼狽才對,可剛才他滑下來的時候,那動作,卻一點都不比紅毛怪等一眾長期習武的人差勁,這是為什麼?
這樣一想,更多的疑點從我的腦海中湧了出來,我雖然認識他十來年了,他家我經常去,可只見過他父母兩次,他父母是做什麼生意的這麼忙?老六家在城裡有房子,按一般年輕人的思想,肯定會住在城裡,為什麼非要一個人住在郊區那麼偏僻的地方呢?
越想越是心寒,花猛和張易龍合謀算計我,沒關係,我本來就不喜歡他們;蒙先生一夥為了寶藏接近我,也無所謂,對他們雖然不感冒,也沒什麼好感;就算豹子真的如大煙槍所說,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最多難過一會,畢竟我和豹子的交情也就從挺進野狼谷時才發展起來;甚至大煙槍現在忽然說他不是我哥哥,也是為了寶藏才接近我的,我都能接受。
唯獨老六不一樣,他和我在一起廝混了十來年了,一起上學,一起泡妞,一起喝酒,一起打架,可以說是形影不離,從來沒有分開過超過三天的,雖然不是親兄弟,但這感情比親兄弟還親兄弟,如果他也有著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的話,那對我無疑是個致命性的打擊。
老六根本沒有意識到我的變化,依舊笑著調侃道:“完了,摔傻了,你們看這造型,除了沒有那充滿男子漢氣息的鬍鬚和那憂鬱眼神,整個就是一新版犀利哥,嘖嘖,這衣服,世界頂級服裝設計大師都裁剪不出這水平。”
我急忙收回思緒,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確實如老六所言,那些夾在骨頭縫隙裡的衣服,被磨爛了好幾處,現在繩子一解開,都快成小馬哥當年穿的那件風衣了,褲子也擦破了好幾處,好在衣服滿厚,破了歸破了,但沒露出屁股來。
這也沒衣服給我換,只能這樣湊合吧,我也借勢自嘲了兩句道:“確實,再滾一回,犀利哥看見我也得繞著點了。”心裡卻在拼命替老六開脫,也許老六隻是運氣好而已,是我自己多心了。
大煙槍等人見我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