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見了車來,忙上前迎來,口中笑道:“有勞柳先生。”林旋兒忙躬身作揖還禮,跟他進了門,這裡雖是小家門戶,屋舍雖不怎樣,卻處處雕樑畫棟,前頭劉老爺穿了一件花哨的氅衣,外頭用一塊兒金麒麟釦子別好,暗青色,上頭卻用孔雀金線鏽滿了等大的榆錢兒,在前頭一走一步,又迎著陽光,便只反射出光線來,晃得人兩眼生疼,紫菱悄在後頭對林旋兒的耳朵上笑道:“姑娘,人道是富貴襲人,莫不就是這個意思?”
林旋兒只覺她淘氣,忙笑著用眼瞪她,她也知無禮,忙閉口不提。
大旺女人與劉老爺一路說著話,一行人過了穿堂,直往劉夫人房中去。
門口幾個婆子見他們來了,忙掀起簾子來讓他們進去,那屋裡一個女人躺在炕上,捂住胸口輕輕嗽了兩聲,見人來了,忙要起來請安,劉老爺忙上前扶住,只笑說:“夫人不必客氣,大旺嫂子也不是外人,躺著便是了。”
女人忙對林旋兒等人笑道:“諸位原諒我的身子不好,不得起身迎接,容我躺在這裡同你們說話兒吧!”
大旺女人只笑,不妨事。
林旋兒見這裡頭的丫頭站了一屋子,還有一個髮髻上的簪著鳳凰金釵的姑娘坐在床前,只直愣愣看著自己,想是劉家小姐,誰都不迴避,那劉夫人也只躺著說話,也不見婆子們拉簾子,便知劉家雖有些閒錢,對那些禮教卻也是不甚講究的,人家豁達著,自己若還拘泥於此,反倒不雅,入鄉隨俗,進廟燒香,於是也不再提這個,坐到夫人床前,輕笑道:“夫人請脈。”
劉夫人果然將手伸將過來,林旋兒顧及男女有別,因笑讓紫菱從懷中掏出一塊兒帕子來掩了手,把了一回脈,起身來到外間,劉老爺忙跟了出來,問道:“請教了,內子這病,與性命終究有無妨礙?”
林旋兒看人已磨好墨,放好紙,便坐下了,輕笑道:“夫人這是舊疾,可有些年頭了,卻也無甚大礙,只肺氣燥熱,近來可是痰中凝有血絲?”
那劉老爺一聽,驚呼道:“先生真乃神人,我這裡還未說,你已看出來了!可見大旺所說不假,先生果然是扁鵲再生!求先生賜個方子。”
林旋兒輕輕一笑,又道:“慢著。”
卷一 昔日又復來 66。揚名
66。揚名
聽到林旋兒這樣說,劉老爺聽了一會兒,才又不屑道:“先生放心,若真有良方,我這裡多少錢都肯花。”
林旋兒搖頭笑道:“劉老爺誤會了,在下說的並非為這個,只是我看夫人這病久矣,先前也定是常吃藥的,按理不應如此,從脈象中看來,急火稍旺,想是近來又換了藥方,還望先生將先前的藥方拿來給我瞧瞧,我這才好對症下藥。”
劉老爺聽罷,嘖嘖嘆道:“先生真是神人!不過把把脈,就能探知這麼多!只是。。。。。。”說到這裡,劉老爺一臉為難。
林旋兒忙笑道:“劉老爺且放寬心,在下只為治病救人,並不存別的心思。”
劉老爺嘆道:“說到這個倒不是我不想拿出來,而是並無藥方可拿!”
這倒奇了,給人看病開方,竟不將藥方給人,那讓人如何抓藥?
見她面帶疑惑,劉老爺忙解釋道:“我夫人先前一直請那滿福堂的魏老爺看病抓藥,得了個房子,也吃了不少年頭,雖不見大好,倒也還可維持,卻不想前些日子看天色好,小女帶她到園中之坐了坐,又嚴重了些,忙差人去請魏老爺,滿福堂中人說魏老爺如今官拜六品,在朝中太醫院當差,不太看病了,家丁便請了他的兒子魏少爺前來診脈,那少爺只診了脈一言不發便回去了,少時讓個家丁拿回些藥來,我也曾問方子,家丁回魏少爺說,那方子是他家中秘傳,不便給外人的,只說讓需要時再去取藥便是。”
說罷又嘆了一聲道:“先生這裡定要看藥方才能寫方子,這可如何是好?”
原來是魏書謠的病人!林旋兒不禁搖頭嘆氣。
那劉老爺見她嘆氣搖頭,只以為是劉夫人無救,心中一時害怕,竟滾下淚來。
林旋兒止住心中思緒,忙笑道:“劉老爺先彆著急,你這裡可還有煎好的藥,拿來與我瞧瞧便是了!”
劉老爺忙擦乾了眼淚命人去取,來人不過一會兒便回來了,只回:“最後一副才剛煎了,再沒了。”
這可氣壞了劉老爺,林旋兒朝他笑道:“叫她們把我煎好的藥端來看。”
不過一會兒,小丫頭將已經的熬好的藥端了上來,林旋兒仔細嗅了一嗅,又淺淺嘗了一口,這回魏書謠並未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