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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林旋兒連夜便到了嚴府中,這嚴世藩連日來都在生氣,等的就是她,眾人都不敢耽擱,便忙著將她送到嚴世藩的臥房中。

這臥房中金碧輝煌,床上掛著金絲帳子,地上鋪著波斯毯子,四處擺放陳設也都極盡奢華,幾個老媽媽站在一邊打量她,都嘖嘖稱歎。

一時上來對她道:“姑娘原是這樣標誌的人兒!只是穿著這樣家常衣裳,又不施脂粉,到底看著寒酸些,讓我們服侍姑娘更衣梳洗,我們家爺很快就回來了,到時候讓他看到光新亮麗豈不好?討爺一個喜歡,明兒個您就是咱們的主子奶奶了!我們自然要盡心服侍,這世間的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林旋兒皺著眉頭喝道:“都給我滾出去!誰讓你們碰我了!”

那些老媽子都嚇得不敢出聲,又上前勸了兩句,林旋兒便劈手將桌上擺著的一個銅器扔在地上,又趕著扔其它東西。

這屋子裡頭的東西都價值不菲,林旋兒專撿著值錢的、容易壞的扔,心裡只求一死。

這些老媽媽們平日裡打掃這屋子,連大氣兒都不敢出,如今見她在屋子裡頭亂砸一通,都嚇得面如土色,又不敢上前攔阻,都只得愣在一邊。

正在這時,嚴世藩打外頭踉蹌著走進來。

且說這嚴世藩生得肥頭大耳,卻有一隻眼睛是天殘,方才還在外頭吃酒,只聽人回陸榮澤將人送過來了,便心癢癢,迫不及待趕著回來看,還在門口,就聽得裡頭丁零當啷一陣亂想,趕著便進去看,這屋裡有個透明的屏風兒,是用薄如蟬翼的輕紗做成,他遠遠便瞧見那日的那個佳人就在裡頭,心中大喜,只想,陸榮澤這小子,不逼急了,哪裡就捨得這好東西!

他身邊的狗腿兒見了,便上前道:“這姑娘在裡頭撒野,只是欠管教,待會進去先教訓她一頓,管保必是服服帖帖了。”

嚴世藩不得他話說完,反手便給了他一個耳光,冷笑道:“你懂什麼!”

說罷便堆起笑來,對屋裡服侍的老婆子道:“你們進去問問,她還喜歡什麼,都送來讓她摔。”自己趕著就進去。

老婆子便道:“爺,這姑娘剛剛打外頭送進來,又沒更衣又沒沐浴,只怕服侍地不周到!”

嚴世藩便不耐煩地甩手道:“沒見姑娘正生氣我還沒到麼?哪裡來的這些怪規矩!走開!走開!”

他正掀開簾子要進去,卻聽到外頭一個小廝跑過來,氣喘吁吁地對他道:“爺!快些過去瞧瞧,今兒個老爺吃了白果!擬了三四次皇上都不滿意,急得內閣直跳腳!”

嚴世蕃不屑地道:“不過就是我休息了一日,那些人都是酒囊飯袋!我爹老是喜歡低調地說話,犬子東樓,或者就是東樓小兒,鬧得那些個老匹夫誰都不把我放在眼裡,也不想想,內閣離了我們嚴家父子還稱得上是內閣嗎?不去!不去!讓那起老兒揣度皇上的心思到天亮好了,虧他們想得出來,我這裡美人當前還要出去替他們擦屁股!哪有這樣的道理?”

那小廝忙笑道:“爺您說得是!可是不是咱們家老爺還在那邊?那些老小子們苦了卻也罷了,只怕老爺年紀也大了,如今還得這樣左猜右想,也著實傷身子,爺就看在老爺的面兒上去一趟吧!”

嚴世蕃冷笑道:“你這小油嘴兒,也不知道收了人家多少好處,這樣來勸我!也罷!你到後頭讓他們將銅鍋裡頭的水都燒滾了,我吃多了些酒,立馬兒去了也不妥當,你快燒水去,備好巾帕,我進去瞧瞧我的美人兒立馬就來!”

那小子便笑道:“讓爺進去瞧美人還不得一兩個時辰?老爺追究下來,小的屁股準開花!爺您就當可憐小的吧!後頭銅鍋裡的水早滾了!快走吧!”說罷連拖帶拉將嚴世蕃拉出來,一面又笑道:“如今美人兒已經在屋裡等著了,您還怕她插上翅膀飛走了不成!”

嚴世蕃飛腳往他屁股上一踢,才笑道:“還不快走!費什麼話!”

話說這嚴世蕃是個有名的玩家,吃喝嫖賭無一不精,可他能夠躋身內閣,卻不止是托賴嚴嵩的樹蔭,他善於揣度當今皇上的心思,這不就是內閣擬稿,皇上幾次都不悅,嚴嵩便命人來找他前去商議,這人也有神奇之處,他每每吃得大醉,只要嚴嵩一提正事商議,他立馬將滾鍋裡頭的水浸溼了巾帕,熱滾滾地包在頭上,涼了再包,如此反覆三次,勢必就清清醒醒議事去了。

這嚴世蕃一走,裡頭的婆子們就更忙起來,因嚴世蕃交代任她喜歡摔東西,都不敢阻攔,林旋兒摔得氣喘吁吁,一點兒作用也沒有,只得坐在椅子上喘氣兒,就在這時,往外頭進來一個牙婆,笑嘻嘻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