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賀!你要和將軍作對麼?”伶試圖用皇甫來套話。
“皇甫嵐蕭!?呵呵!大家怕他又如何!?這裡乃是我的密室,你在這裡乖乖幫我暖床,你知我知,他就算翻遍整個北鳳,又如何尋得著呢!?”陳賀的聲音裡帶著得意,手又開始不規矩的滑向伶的臉。
伶厭惡的避開,冷道:“等皇甫尋到綁架我之人,你自知後果。”
“呵,將軍府的爛番薯侍衛哪裡是白冥的對手!?”那人有些急色的爬上床來,身上一股酒氣,直直的就想壓過來。
伶暗自心驚,原來是白冥,幾年前興起的一江湖組織,拿錢辦事,亦正亦邪,幾乎沒有失利的時候,連朝廷也奈何不了,難怪將軍府那些一般的侍衛擋不住。
照著勢頭來看,接下這樁活的八成是簫璟那個摳鬼!當真是鑽到錢眼兒裡去了,若是有蕭白管制著,哪裡會接下這樣傷天害理的任務……
套出情報,則沒有比要再裝下去了,即使要死,也不能被這等人渣糟蹋!欲摸出藏在身上的梟沒針,上面塗的只是強力的麻藥,防身之用,卻不想發現身子突然失了力,軟軟的,連手都抬不起來,又似乎有一股熱流在體內升騰迴轉,下體有些蠢蠢欲動,腦子裡焦躁不安起來,連那人的手摸在臉上都帶著一絲奇異的感覺,他意識到不對勁了:“混蛋……你給我下了什麼藥?”
陳賀整個人都撲上來了,把伶擺正在床上,一手撫著他的臉,一手開始解他的衣帶:“沒什麼,春風十里而已,你性子那麼烈,有它,不過增添增添點情。趣罷了。”
“放開我。”他的聲音更加冰冷。
“呵,真可愛……”陳賀稍稍有些畏懼伶威懾的眼神,但轉念又覺得這人已無還手之力,便大膽行動起來。
“嗚……”
陳賀的嘴唇開始在伶的脖子和胸腹上游走,狂烈的慾望絲毫沒有掩飾,激起了身下人一陣又一陣的戰慄,伶拼命壓抑著難耐的欲。火,一股屈辱感在腦海裡翻騰,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待他!
難道連最後的時日,都不許他清白的離開麼!?伶渾身氣的發抖,身上那人想野狗一樣啃。咬著,伶腦海裡卻只浮現出了皇甫帶著點邪氣的笑容,心裡一陣陣的抽痛,自己消失,那人說不定還覺得慶幸,畢竟大威脅沒了,又怎麼會指望著皇甫還趕來救他呢?
他這一輩子,還沒有感到如此的屈辱和不安過,神智模模糊糊,那種身不由己的恐懼一遍遍的襲上心頭,他不自覺的抓緊了被子和床單,在昏惑中下意識的尋求著依靠,腦海裡一遍遍浮現的是那夜兩人相擁而眠的安心,熱流和喘息之間,他竟輕輕撥出了一個名字——皇甫。
陳賀還在他身上忙碌著,壓根沒有發覺伶的異樣……。
就在這時,南面的一堵牆有些微微的震動,好似地震的前兆。
陳賀停了一瞬,皺著眉看了一忽兒,見沒什麼動靜,碎碎的罵了幾句,低頭又要繼續……
沒有想到的是,南牆竟突然轟然倒塌,激起滾滾煙塵,陳賀嚇得一跳,直接從床上摔了下來,伶呆了一呆,緩緩蜷起身子,以緩解藥性,汗水不停地順著額角流下,神智雖不清楚,但卻下意識的平靜下來,一種令安心的氣息平靜伴著在空中瀰漫的灰塵滲透進來,心裡竟覺得又驚又喜,他,真的來了。
煙塵緩緩散盡,陳賀趴在地上齜牙咧嘴,剛想跳起來發作,卻突然感到整整冷意從腳底傳來,他緩緩地抬頭,驚異的發現廢墟上立著一黑衣男子,墨髮高高豎起,身材挺拔修長,手持一把齊人高的巨劍,明明千斤之重的劍,那人卻拿的輕而易舉,卻稜角分明的俊臉上充斥著怒火,一雙眸子裡泛著幽幽的冷光,像一匹獨狼一般居高臨下的盯著他,空氣裡浮動著絲絲的不安,彷彿一有輕微的動作就會爆炸,陳賀霎時滿身都是冷汗,顫抖的連一句話也說不清楚:
“皇……皇甫將軍……”
皇甫沒有搭理他,彷彿地上趴著的只是微不足道的螻蟻,他的眼掃過密室,目光觸及那蜷在床上的人兒,散亂的衣服,渾身泛著淡淡粉紅的面板,帶著點點淚光迷離的雙眸,以及脖頸上掩飾不住的青青紫紫的吻痕,眸中的冷氣更加森然,靜默片刻,薄唇裡吐出一句不帶任何感情的話:“你做的?”
明明是問句,卻帶著肯定的語氣,平時那笑得一臉風流的皇甫將軍,竟然也會露出如此嚴肅可怕的表情,彷彿就是惡鬼修羅。
陳賀嚇得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跪在地上磕頭求饒,皇甫眯了眯眼,一聲淒厲慘叫瞬時在整個丞相府裡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