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鬥詩之會,意在李家比試招親,哪個才俊的詩賦做得好,李家娘子就許給誰……顯然郭都使的長短句,當場的人無出其右。”
郭紹愣了愣,轉頭看向左攸,似乎在說:你乾的好事。
左攸一副玩笑的神情:“自隋唐起,科舉都要先作詩,我平素覺得主公讀過不少書,料定主公起碼能作一首像樣的,至少不會太丟人。哪料你一出手就震驚四座,現在連人家小娘都不放過你。”
郭紹道:“我什麼時候說那幾句詞兒是我自己寫的了?”
羅猛子笑道:“羅兄不是說了,李家小娘的豔名遠近聞名,這下大哥有豔福囉!”
第六十二章 勝不在文采
郭紹道:“實不相瞞,那首曲詞並非我創作……要我寫詩賦,慢慢琢磨大概也做得出來,卻寫不了那麼好,而且需要時間;當時情急之下,現做是來不及的,只得信口背了一首。也怪那折公子,莫名其妙和我過不去,真是孤高有才學的清士便罷了,在真正清高計程車人面前我這點心胸還是容得下;偏偏聽說過他是品行不端死皮賴臉之徒,這種人還在我面前裝,一時便沒忍住!”
羅彥環不動聲色問道:“不知是背誦的是何人手筆?如果是成名之作,當場那些人也讀過不少書,肯定要扭住不放了。”
郭紹摸了摸額頭,胡謅:“以前遇到的一個隱士所教,已不知去往何地也不知生死。”
“原來如此……”羅彥環點點頭,“既然如此,郭都使是看不上李兄家的娘子了?”
“不敢,不敢。”郭紹一時間有點捉急,“聽說李家娘子頗有豔名,我哪敢看不上,只不過那詞不是我原創,當場拿出來應急就罷了,倒不是想存心抄襲,不敢在李處耘將軍那裡還有欺瞞之心。羅兄弟,你見了李處耘將軍,把這事告訴他一聲便是,我一個武夫只不過識得幾個字,哪裡有多少文采。”
左攸搖頭道:“我倒是不覺得那首長短句有多少文采,用詞都很簡單、文采不多,得有胸懷。就算主公自己作所,我也相信的……”
羅彥環忙道:“左先生,別為難郭都使了,這等事又不能相逼!我明白郭都使的意思了!”
郭紹頓時有口莫辯,心道:我勒個去,我不認你們還不信!說來說去反而越描越黑,好像我是個說話拐彎抹角,很會找託辭的人!
不過事實也證明了郭紹的見識:大凡能在現代社會那種古詩詞已經不流行的環境裡,大家仍舊還背得的東西,都是大浪淘沙留下來的精品中的經典,這些東西無論擱在什麼年代都很厲害!
左攸評論得也沒錯,潼關懷古勝不在文采,實際上也沒多少所謂的文采;又因為是散曲的詞兒,不怎麼合唐末五代流行的長短句韻律習慣,看起來就更沒有文采……只是非常通順罷了;勝在胸懷!
郭紹本想繼續解釋,但想來想去就作罷,將錯就錯吧。他們愛怎麼想怎麼想……郭紹當然不想娶李處耘的女兒做正妻,人家李處耘也沒不堪到想把女兒給你做妾!
如果郭紹已經娶妻的話那還有話說,沒辦法結髮妻如何如何;問題是他還沒娶妻,先讓李處耘的親女兒做自己的妾,這不是明擺著看不起人?還不如不招惹。
郭紹一門心思想著娶符家次女,又是皇后玉口親言。都是不認識的姑娘,他幹嘛不和符家聯姻,急著和李處耘聯姻?李家小娘在邠州遠近有豔名,符氏二妹那是全國有豔名,哪裡還能差了!
於是他便不繼續解釋,就算因此讓李處耘多心,也顧不得了;相比之下,郭紹寧肯不拉攏李處耘,也不願意讓皇后不快、更不願意不娶符家二妹。
……
羅彥環再次見到李處耘時,向李處耘委婉地回稟了郭紹的意思。
“郭都使待兄弟心實,問過了,沒有看不上李公千金的意思,只是沒有同意。”羅彥環一門心思還是為郭紹說話的,也想好友能跟自己一塊兒效力,繼續說道,“我猜郭都使現在是想以大事為重,沒掛念著這兒女之事。”
以大事為重的人多了,也沒見他們功成名就之前就不娶妻。李處耘當然不點破,順著臺階就下了,“郭都使心胸志向不在小。”
羅彥環又道:“李兄在邠州不得志,何不棄暗投明,和我一起追隨郭都使麾下?”羅彥環想了想又小聲道,“據我所知,郭都使是皇后符家的人,與樞密院的宰相也有來往。又加上他有勇有謀、待兄弟實誠,很多人都願意為他效力。以愚弟之見,郭都使將來做到節度使這樣的位置完全沒有問題,可能還不止……現在投他,可比將來錦上添花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