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怎麼辦?男人見得少就是這樣容易花痴。“還好還好,暫時死不了,不過,再被他扛上幾個來回就差不多了。”我趁機告個小狀。
大叔有些責備地瞪了那個將我帶來的黑衣人,此時黑衣小子已經卸下面巾,長得不賴的俊臉上,居然露出幾分惶恐。
他對我還算重視,我默默估量著自己在大叔眼中的價值,事到如今只有求他庇護了。
“呵,小丫頭,我這不是報恩來了麼?”他的笑未入眼底,濃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
如果我沒猜錯,剛才那個黑衣小子奉命去雜院柴房尋我,不想撲空,便順手帶走我的包裹,故意留下腳印,看我有沒有膽追出,以此判斷我是不是要找的人,之後我的反應符合了他的推斷,這才現身相見。
“連戰,還不快向……”大叔說著望向我。
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自報姓名,似乎就有些不上道了,我淡淡接到:“藍忘憂。”據我所知,離這個姓氏在大楚十分稀少,所以,不必要的麻煩能免則免。
“向藍姑娘賠罪。”得知我的名字後,大叔眉頭舒展了些許。
喚作連戰的黑衣小子神色恭敬地朝我一禮,“藍姑娘,方才多有得罪,還望姑娘見諒。”
“言重了。”我直起身很客氣地回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不是麼?只不過如果大叔的手下對我沒有絲毫敬意,那我的處境會很不好,如今看來,大叔還是奉我為賓的,而我也只想得到一個上賓應有的待遇而已。
兩年未見,他又添成熟,更加有男人味了。而我,也已過豆蔻之年,只是不知我還能享受這青春年少到幾時。
許是察覺到我眼中透出的傷色,大叔欲言又止,對身後的女子說道:“連心,盡心服侍藍姑娘。”
“忘憂,你定已疲乏,好好歇歇,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大叔邊說邊往外走,突然又向想起什麼似的對我說道:“你儘可放心,我保你無虞。”
目送著他,直至他月白色的袍角消失在拐角,我的視線還是沒有收回。
“請藍姑娘沐浴更衣。”喚作連心的女子開口道,語氣謙卑有禮,只是她微皺的眉頭暴露了她的心緒。
我剛剛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大叔身上,這時才分神留意起連心,她與連戰有幾分相似,當是血親。青春正好的侍女對英俊瀟灑的男主人總會有些幻想,我抿嘴低笑,不以為意。
前半夜才在赤炎潭泡了半天,身子不至太髒,所以著重清洗了久未打理的頭髮。肩膀上獨孤拓留下的指印觸目驚心,腫得老高,問連心討了傷藥,稍稍緩解了點疼痛。
塗抹著藥膏,赤炎潭裡那一幕浮現腦海,光溜溜被一個男人抱滿懷,還有那個吻,居然讓我的心有些悸動,雙頰後知後覺地火燒起來。冷靜,冷靜,怎麼辦?春心蕩呀蕩的,不過很快我的胡思亂想便被丹田中隱隱升騰的氣流打斷。
月華心經之所以是禁術,是因為練此心法者必須自小修習,歷時十二年,這十二年間不會有任何內力存蓄,但卻能改變人的渾身脈絡,經脈具損者習之不僅能自愈,更能改變體質易於修習武功。十二年滿,內力會激增,直至修習之人再也承受不住,渾身經脈爆裂而亡。也就是說,這是門內力速成的邪功,不僅讓你一口吃成個胖子,更會讓你活活撐死。所以如果沒有凝天珏中的神功疏導消化我體內激增的內力,我再過兩年便會經脈爆裂而死。
藍沁瑤賭得好大,我不知道她是太相信自己,還是認定我命格夠硬,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一想到自己的死狀,我不禁心生寒意,我不想死,不想!
盤膝而坐,行氣調息,直至丹田中燥氣消減。不知過了多久,耳中傳來許多細小的聲音,仔細辨認,是外屋的連心在說話,雖然故意壓低,但我還是聽得清楚,她在吩咐擺早膳。
猛然睜眼,意識到我現在的內力少說也有二十年修為,但只片刻,欣喜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憂懼。
第九章 比武風雲臺
更新時間2011…12…8 19:52:54 字數:4107
“藍姑娘,可起身了?”連心的聲音傳來。
我伸個懶腰翻身下床,動了動筋骨,果然大有不同,整個人不復之前的孱弱,變得十分有力。
這房間本是連心所居,昨夜臨時讓出來的,也難怪她看我不爽。衣服雖是臨時尋來的,但還算合身,比起我之前的粗布麻衣不知好上多少倍。
“連心姐姐,請進。”繫好衣帶,握住一頭散發,梳頭,還真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