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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捧著熱乎乎的餐盒匆匆地出門,感覺到褲兜裡的手機狠狠震動了一下,而後叮叮咚咚的兒童歌曲不依不饒地傳來,沙朗無奈地一翻白眼,只得把盛滿家居用品的塑膠袋扔到地面上,騰出手來接聽催命一般的電話。

這個手機號碼平時並不用,能打來的只有那兩個傢伙吧,一定是這幾個小時內梅景鎮又發生什麼新鮮事了,不然他們再傻也不會冒這麼大風險。

“沙朗沙朗!”清脆的女聲焦急而暴躁,險些破手機而出的爆發力和衝擊力讓沙朗耳朵一麻,嗡嗡直響。

“額滴神啊,怎麼忘記這個母夜叉了!”沙朗暗中嘆氣,揉揉太陽穴鎮定地說:“現在不是胡鬧的時候……”

黃了了打斷道:“聽話,別回去!有危險!”

“嘎?你犯什麼毛病了?”這是哪兒跟哪兒啊……沙朗用肩膀夾著手機,重新拾起地上的袋子,踏上冰雪泥濘的小路。

“沙朗你個笨蛋!哎呀哎呀,……兔牙臭小子告訴我,說一幫壞蛋到延城逮你,估計現在就在小乙家守株待兔等著你自投羅網呢!你們好呀,這麼大的事都瞞著姐姐,我聽到後別提多傷心,嗚嗚,這簍子可捅大了……”

“兔牙為什麼不親自告訴我?”沙朗皺眉,他不大想把黃了了扯進來。而且,即使兔牙胖子都不確定他在延城哪個角落貓著,難道姓炎的真的法眼通天,在半日之內掌握了他的行蹤?

“兔牙……他不方便……”女孩的語氣有點躲閃。

“他們被抓住了?”

黃了了沒吱聲,過了一會兒大咧咧地安慰道:“我保證沒有事的,這些小夏蝦小蟹有我老爹罩著呢,這不是逞英雄的時候,乖,我不耽誤你了,聽姐一句:有多遠滾多遠,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舍不著媳婦套不著流氓,啊哈,拜~”

不知不覺已經來到小樓外,沙朗吞了一口唾沫,在角落處放下東西,整理了一下週身上下的衣服,深吸一口氣,以雄糾糾氣昂昂跨越鴨綠江的氣勢單槍匹馬地殺進去。

樓道,沒人。

拐個彎,地下室的入口敞開,堅實的鎖孤零零地躺在幾米外,還連著長鏽的鑰匙。這是小乙的鑰匙。

從開口處跳了下去,一眼看見凌亂的床鋪空無一人,小乙面朝下歪倒在床邊,是被一記手刀劈暈的,可謂乾淨利落,恰到好處。

答案很明顯,明顯到沙朗無法自欺欺人地逃開。

不知為什麼想笑,笑得彎下腰,笑得胃部抽痛,眼角溼溼地泛光,視野中的景物模糊了又清晰,隱約聽到上面傳來凌亂而沉重的腳步聲,一步步踏在耳邊。

他仰頭等待笑意漸漸乾涸,而後扒著梯子一躍而出,痞痞地對著圍在四周的打手說:“兄弟,單挑呢,還是群毆?”

幾個兄弟用行動回答了他。樓道狹窄,雜物堆積,四周至少有十個黑衣男子,真正上手的有五個,拳打腳踢夾帶著呼呼的風聲,一個不留神,招呼在肉上便淤青一片。沙朗是從小打到大的不良少年,最擅長的就是這種毫無技術可言的聚眾毆打,練得一手快拳,即使面臨著被動挨打的局面,也爭取撂倒對方几位大將。

敵眾我寡,兩隻倒下去,三隻湊過來,沙朗已經體力不支,身體因為疼痛而遲鈍起來,力度和速度難以維繫。他喘著粗氣向外瞥了一眼,只見揹著光線站立一人,挺拔高大的身材、宛如雕刻的五官,放在人堆裡也是個鶴立雞群的出眾人物,正是雪天裡的那個男人。

片刻的分神,一記重拳擊打在小腹,沙朗被打倒在地,防禦性地蜷縮身體,承受著暴雨般傾瀉而下的拳打腳踢。

“夠了。”男人大發慈悲地發話。

其中一個責任心強的保鏢同志意猶未盡地在沙朗脊背上補了一腳;踹得沙朗捂著肚子咳嗽了幾下,血絲從嘴角滑了下來。

眾人分開之際,一個人影漸漸逼近,氣勢凜然。

沙朗勉強抬頭,看到黑西服黑領帶黑襯衫煞神一般的男人,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頗有古代君主的強大氣場,就差一件凜然威嚴的龍袍,一大批太監宮女帶刀侍衛充當跟屁蟲,以顯示神聖不可侵犯的地位。

不過,他不得不承認錢北的眼光的確不賴。

“這段時間,宇羅承你悉心照顧,我很感激。”

照顧這兩個字雖然輕描淡寫,卻似乎包含著咬牙切齒的恨意和妒忌。鼻青臉腫地沙朗回了一個傻笑,大度地搭腔:“不謝不謝,我應該做的。”

“我有個習慣,牙刷和情人,不能與他人共用。”炎夏非居高臨下地看著沙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