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梧桐不息??可這世上,能看上我這鳥類的高階梧桐樹,太少了。”奴歌訕訕擺手,一絲俏皮流蕩眸低,靈動徐徐生輝。
“那便向東南飛,海闊天空,總有一片雨林適合你。”
“東南?……”
那不正是月扶國的方向?
“絕音,你也認為,我逃得開麼?”
絕音轉眸,清聲“起碼,這讓你有一次振翅翱翔的機會。”
“嗯……”奴歌別有消極一笑“可惜呢,我太胖了,飛不起來……”
“呵……”
花海悠悠中兩人相應白衣勝雪,談笑風生尤為契合。
……
隻身躲在花架之後,一直含淚無聲看著奴歌與絕音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的司凌若雪,終究再忍不住淚水洶湧決堤。
她知道他不愛她,可為何,他要做的如此決絕?
我捧著自己熾熱愛戀的心,至誠呈現在你面前,戀慕你如同信仰。卻為何,你如此視而不見,將我所以付出痴情丟進荒郊,任其荒蕪成狼藉。
司凌若雪死死咬唇,纖指掩住唇角嗚咽,步履蹣跚踉蹌跑遠。
雖然距離間隔較遠,雖然自己聽不見鴿子與絕音的對話,可他們那默契相視一笑,不早就無聲宣誓一切了麼?
是自己,太不自量力……
花牆層巒各種奼紫嫣紅中,嬌豔的明黃牡丹,因為司凌若雪原本緊握花枝,而後倏然離去的力道而搖曳,花瓣紛紛無力墜落,剎那滿地芳菲頹敗成無情落紅。
……
“她走了。”奴歌笑的一如墜落殘花瓣荏弱無力。
“我沒有心,自然給不了她,長痛不如短痛……”
絕音負手而立花海,一身白衣荏苒如霜,決絕而孤高。
…………
花香暗自無憂芬芳,徐徐悄無聲息重新綻放的花苞,一次次小心翼翼綻放之後,這次又是為誰,抽泣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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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
獨自一人輾轉躺在柔軟床榻上,甚至懷中摟著自己曾經視如至寶的鴨絨被,奴歌竟然都會怪異失眠。
目光晶晶望著床頂淡雅素紗帷幔,耐心數著頭頂被燉了一鍋又一鍋的綿羊,長睫微斂,半響出神都不曾眨一下。
“哎……”
不知這是深夜第幾次優柔嘆息,這使奴歌極其成功的開始懷念現代科技發達,以及那自己曾經從未想到,會對自己有用處的安眠藥。
窗外有風輕拂,偌大閨房之內,幽幽暗香一層層疊加,逐漸瀰漫濃郁。
徐徐香氣宛若有意無意繚繞在人鼻前,淡雅猶似花香,輕易使人神清氣爽。
越是神清氣爽,如此,便越是使奴歌難以安眠……
“還不出來麼?”
奴歌木然瞪著床簾,直到眼睛酸澀幹脹,這才敗下陣來般疲倦合上眼眸。
“呵呵,小美人真聰明,怎麼知道本宮來的?”
一聲陰柔戲謔輕笑,異香撲鼻之後,紅影絢爛如煙花轉而來到奴歌眼前。
正文 公子,你應該去掛精神科
“夜深人靜時,殺人好時機……”
奴歌故作驚顫眨眨眼,盯著撐著手臂,幾乎將自己全部籠罩在他陰影之下的花錯,人畜無害看他“你想幹什麼?”
“你這女人……”
半伏在奴歌身上,被奴歌戲謔語氣波瀾不驚回敬有些灰敗的花錯,顰眉摸了摸自己俊挺鼻樑“怎麼是這樣無辜的開場白?如此適合激情的夜,卻一點都不溫馨?”
聽著花錯近在耳邊的幽怨,奴歌無力白眼推推花錯保持距離“有話直說,我可沒有精力與你浪費口舌,你可知你在我房間灑下如此多‘清魂散’擾了我多少好夢!?”
“不過是想讓你等我一下再睡,萬一你睡著之後我再潛伏進來,那豈不是等同於下流採花賊?”
“你以為你不是?”
花錯略有奸詐微笑,風情萬種媚眼一勾“起碼現在還不是……”
“下次有事直接跟我說好了,不要再弄這東西,清淡味道簡直討厭死。”直接忽略掉花錯搔首弄姿引。誘,言罷奴歌揮揮小手,似乎想試圖驅散房間瀰漫異香。
“聽見了麼桃花扇,你這催眠手段不錯,制香上卻差了些。”
“屬下謹記……”低沉陰暗一聲死寂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