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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部分

再讓你說的東西裁決我。我攔不住你,你住在那裡吧。這一個月,我們要統一口徑,就說你要寫長篇,需要一個人住。你看,行不行”

她模稜兩可地苦笑了一下,轉身出門。

待開啟海景園住房的大門,掩上,她靠在門上,嚎啕大哭,似要將所有的痛楚釋放出來。多少日子了,她一個人在無邊的苦海里掙扎,無論怎麼努力,也遊不出來。脆弱的神經一崩緊,又被她強行拉松,要不然,人都能從七樓上跳下去。

地板上那片血跡已經洇幹,她看著它,噁心起來。

這才是多少血和郭良流出的血比起來,好比海里的水和瓢裡的水。

想到郭良,她責怪起自己來,好長時間了,她都淡忘了這個名字,只知他變態扭曲,沒想那背後他受了多少精神上的折磨。

她想到了無名崖上她說過的話:一旦你先我而去,我會在這裡等你歸來,化成一個望夫石。可是,他真的去了之後,不管是什麼原因,她競將他忘得一乾二淨。

良知在她身上不安起來。

梅春兒給郭良的鄰居家打電話,詢問郭家的近況,結果讓她大吃一驚:郭氏夫婦承受不起老年喪子的打擊,先後去世;他的妹妹在大學讀書,寒假也沒有回來,可能是在打工掙錢;茅草房已經沒有人住,稍值錢的東西都被變賣,地也沒有人種了。

她放下電話,長嘆一聲:如果沒有孟浪的買兇害人一事,怎麼會有郭良一家如此悲慘的境況

孟浪打電話給梅春兒,她說正在吉梅,他問她在幹什麼,她說看看郭良的妹妹,她剛開學,又把郭家的事簡單地說了一遍,最後一句是“你造孽深重”。

離開郭良的妹妹,她的話不時在梅春兒耳邊迴響:梅大老闆娘,你的五千元我承受不起。儘管我哥哥沒有遺書留下,可是我能猜出他為什麼自殺。都是因為你!在他出事之後,你儘可以棄他而去,沒有人會怪你,可你演出的什麼愛情絕唱拿著繩子將一個人從絕望的黑洞里拉出,待他剛到洞口時,又悄無聲息地將繩子鬆開,讓他重新跌入黑洞。第二次跌入黑洞要比第一次殘酷多少怎麼,公安局沒有找過你嗎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告訴警察了,要說害人,最有可能的就是你!別以為你有了錢就可以為良心贖罪,錢有什麼了不起那是你傍大款傍來的!你這麼下賤的女人早晚會遭天譴的!

那番話當時嗆得梅春兒無話可答。

她萬萬沒有想到,她在有的人眼裡竟是個傍大款的女人!

曾經的拼力所為,永遠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無人喝彩還則罷了,競有人扔過來臭雞蛋!

她頭疼欲烈,覺得思維就要混亂起來,於是,在心底不斷地對自己說:我是個好人!我不能為別人的誤解倒下!我千萬不要神經錯亂!千萬不要!

待她平靜下來後,仍不斷地舔著自己的傷口,以防如蟬翼般薄弱的傷疤破裂。

孟浪斷定梅春兒看郭良的妹妹時不會說出真相,純屬一般意義上的關心。他怕她忘記或是當時就沒有聽清他說的一個月期限,而真的將磁帶交給公安局,因為在這一個月裡,他要處理幾件大事。於是,他每天給她打一個電話,安慰她的同時,反覆地說一個月的期限,一個月的期限。

夜半敲窗戶

209。夜半敲窗戶

梅春兒不明白孟浪的意思,也不想搞明白,最大的原因就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每天晚上她都要靠安眠藥才能睡著,醒來時茫然失措,為了控制自己少想事情,她又開始吸菸。除吃安眠藥和吸菸之外,她不知自己還應該做些什麼。開始,她呆在原來的床上,可是一看見上面的天花板就覺得胸悶。後來,索性將席夢思床墊搬到半室的地上,躺在上面,望著天窗外的天。這樣,她能稍稍安靜一些。

他覺得自己做得差不多了,約她到桃花源見面相談。她起初不肯,待他接她時,她發現他的兩鬢已生出白色髮絲,頭髮蓬亂。

不忍拂他。

“梅春兒,事先我沒有跟你說明,這一個月裡我在處理身後事。第一,我不知道你懷沒懷上我的孩子,如果懷上,請生下來,為我留條血脈。第二,如果你告發了我,我在遺囑和授權書上都已寫明,你將是鯤鵬公司的老闆,這些都在我律師那裡,一旦我出事,他會交給你的。第三,我將從商的經驗和關係網路整理出來,交給你,望你仔細研讀。就這些。”

她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裡,他猜不出她心中所想。

他們坐在長沙發上,茶几上擺著一盆有些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