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一滴一滴的,很快就成了雨線。
他不知道她是為了自己的表白而哭,還是為了郭良的命運而哭。
“可郭良還是死在了你的手上,那場火改變了我和他的愛情,他因此而變態扭曲。那一天,你們在辦公室裡談話,你處處刺激他,才引發了他撞車自殺。你是殺他的劊子手!你就從來不為你的行為而內疚午夜夢迴,你就從來沒有看見他滿身鮮血向你走來也許,你不出錢給張大忠,他還想不出那樣的辦法來殺人,所以,你才是胡剛和郭良兩條人命的劊子手!最壞的人就是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大老闆!你毀了一個風華正茂的研究生,要是沒有你,他已經參加工作為自己的理想而拼。你是殺人兇手!”
孟浪聞聽梅春兒理直氣壯的指責,大不以為然,他平靜地說:“我今天對你說的話沒有一句是假話,我回答你的問話。我從來就沒有為害了郭良而有什麼內疚,我說過了,那是一場意外事故,是張大忠聽錯了,把我派的人說的話給理會錯了。我就想打他一頓,沒有想殺他,那時我也不知道張大忠和張慧玲有私情要害胡剛,也就是沒有料到他們會下死手,竟然想出引爆煤氣罐的絕招!況且郭良也沒有死!我沒有內疚,只有慶幸!慶幸我有了更大的把握讓你成為我的妻子,和你長相廝守!但是,如果為了得到你需要除掉他,我是會殺了他的!人的一生哪有那麼多的對與錯在我的世界裡,只有成與敗,為了成功,我會不擇手段的。弱肉強食,強者生存,弱者被淘汰掉,這個世界才能進步。如果把我換成了郭良,我絕不會自殺的,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重新回到身邊,起碼以殘疾之軀做出一番大事業讓你看看:你沒有白白地犧牲自我!這就是我生存的原則。”
梅春兒再也無意和他辯論,知道二人的人生觀大大的不一樣。她揚起手中的磁帶,對他說:“為什麼你自己不交給公安局為什麼你不像張大忠那樣坦白自己一切罪行而要借我的手來實施”
孟浪變得深情起來,卻讓她感到毛骨悚然。
“在我的心中,你怎麼處理我都是贏家。送了,你會刻骨銘心地記住我,不送,證明你的愛和我的愛是一樣的深,我無怨無悔。”
梅春兒猶被雷擊般呆在那裡。是的,他真是太聰明瞭,聰明得無以復加。在兩人的對峙中,他將最後一張底牌翻開,並毫無保留地給對方看,並問對方,你說我應不應該出這樣,將兩人生殺大權全付一人,無論誰敗,都會是那個掌權人承擔責任,承擔痛楚,承擔無法承擔的太多東西。
自聽到孟浪打那個暴出真相的電話,梅春兒就一直剋制著思維別想得太多,否則,她不只會心智出問題,連神經都會崩潰。到了現在,她的思想正往死衚衕裡走,無數的往事一下子湧現在腦海,她覺得再也無法承受現實,還有
面前的這個人的那些話帶給她的似是而非的所謂道理。
一了百了是目前她最好的出路。
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她才一字一字地對他說:“我想殺了你!”她衝到廚房找到菜刀,回到他的面前,咬牙
切齒地對著他舉起。
他笑了,笑容燦如繁星,躲都不想躲:“梅春兒,我說最後一句話,我愛你,至死不渝!”
被梅春兒舉起的菜刀在空中顫了幾下,從手中掉落。
他眼疾手快,用手背一擋,菜刀掉在他們的身邊,沒有砍在她的腳上。
這是他要的結果。
鮮血自他的右手背上汩汩而出,很快他腳下的地板就紅了一小片。他不理會手上的血,還是那樣笑著和她相對而立。
她先是傻了般地看著他右手上的血流到地上,待眨了眨眼,走到衛生間,再回來時,手上多了紙和毛巾。她先用紙擦他手上的血跡,然後用毛巾緊緊地把他的手勒住。不一會兒,血透過白毛巾滲了出來,她這才意識到他傷得不輕。
“走吧,上醫院。”她忙穿上大衣拉著他往外走。
他任其所為。
刀將血管割破,在醫院做了處置後,她不放心,跟著他回到桃花源小區。
“梅春兒,看來你的病完全好了,要不就是你原本堅強,這我就放心了。我希望在我的命運沒有受到你的裁決之前,你還住在這裡。”
她搖了搖頭,看了看他纏著紗布的手:“你要是沒事,我就走了,我要回海景園。”她停了停,才說:“應該裁決你的是你的良知和法律,而不是我。”
他以為她做出了決定,要馬上將磁帶交給公安局,想了想,說:“給我一個月的時間,讓我處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