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蘭更是迷惑不解,回眼四顧:“什麼壽禮?在哪裡,我怎麼就沒有見著?”
“你剛剛吃過的飯不就是嗎?”簾秀笑著反問,“在廚房的時候啊,我就想:到底該送鈴蘭些什麼好呢?想來想去,最後還是覺得把這頓飯做得好一些才是關鍵。你看,既實用,又不缺乏誠意……”
簾秀的話語腔調,讓鈴蘭立刻想起現代舞臺劇中的表演,於是便笑著“啐”了她一口:“上次還說我那白開水顯得寒磣,怎麼輪到自己,卻也這麼拿不出手來了?哎,我真是寒心啊,想我一世英明,怎麼卻交了你這樣吝嗇的朋友?!”
譏誚話剛說完,敦琳公主正好入內,笑說道:“你們兩個,怎麼我一會兒不在跟前,就又開始頂起嘴來了……”
三個人說過笑過,敦琳這才想起正事兒:“對了,上午宜妃娘娘派人送了份兒壽禮過來,我已經替你收下了。”說著又轉過臉笑著對簾秀說:“簾秀,你現在到前院去,叫個人把它們拿進來。”
簾秀“唉”過一聲便走了。鈴蘭聽敦琳公主說起宜妃娘娘,起先有些意外,過後也就沒什麼了。
這時敦琳見鈴蘭不說話,這便又說:“鈴蘭,其實為了上次語梳陷害你的事,宜妃娘娘可出了不少力啊。依我看,過一會兒你還是到她那裡去一趟吧!”
實際上鈴蘭這時也有此打算,聽敦琳這樣說,忙點了頭。見過宜妃娘娘送的禮物後,又想過到了那兒該說些什麼話,這才動身去了。
回來時,忽見四阿哥素日裡的一個隨從等在自己的門口兒,鈴蘭忙讓他進屋入座。
那人象徵性地飲了一口水,接著便從衣袖中掏出一信封,雙手遞過交給鈴蘭。
鈴蘭雙手接過,一面帶著疑惑,一面拆了信箋。展開之後,她習慣性地先看了署名,見是“胤”二字,心裡倒微微有些詫異。雖然事先知道是他,但真看到他的名字,還是覺得有點兒陌生感,她想到第一次見面時他那帶著憂鬱的眼神。
她之前未見過他的字,但今天的這些字,卻是由自己送給他的那杆蘸筆寫成的,語言風格又接近口語:“因昔日裡曾受過你花瓶、蘸筆之惠,今日特回贈西洋懷錶一塊略表心意。祝生辰愉快!”
送信的人見鈴蘭讀過,忙又將一隻嫩紅色的小方盒放在桌上。
鈴蘭開啟來看,果然是一塊西洋懷錶,和現代社會古玩店裡的樣式沒什麼太大的區別。她見送東西的人要起身離別,忙出聲阻攔:“公公且坐,我這兒還有便箋要回!”
如果是剛進宮,鈴蘭可能會需要此物來確認時間。但是現在,她早就跟著宮裡的人學會了看天色度時辰,倒用不著鐘錶了。這東西放在這裡,倒是白白糟蹋了。
忽然想起莊子說惠子“固拙於用大”的話來,於是拿過一張花箋,在上面寫了字出來。原本是想按著這裡的規矩豎著從右往左寫的,但在思索措辭時卻又給忘了,習慣性地橫著從左到右寫起:
“四爺:
好意心領。魏王貽惠子大瓠之種,不若予莊子。公主早就想要一隻西洋懷錶,望能滿足其心願。 錢佳鈴蘭”
完後把花箋細心折好放進方盒內,復交給那位公公:“有勞公公了!”
那人見鈴蘭不肯受禮,話也開始說得猶豫起來:“鈴蘭姑娘,看這……我……”
鈴蘭忙笑著解釋:“你儘管放心,四爺看後自會明白。”邊說邊送他出來,隨他一起走到前院。
看那人走後,鈴蘭忽然聽到前院兒有敦琳和簾秀的說笑聲。正要移步進去,卻見十四阿哥過了照壁,直直和他打了個照面……
他走到她面前,“鈴蘭,我有話想對你說。”
她“哦”了一聲,隨他到後面自己的院子裡去。
鈴蘭體內有寒毒,即使是三伏天,身子大多也還是涼的。所以夏季裡她仍戴著紫瓊血玉,也不覺得熱。
她見十四阿哥臉上直冒汗,在後面笑著對他說:“咱們就在這大樹下面說話吧,這兒有陰涼……”
他聽過,這便停了腳步。
在松樹下面站定,他看著她,笑著說:“今兒我決定了一件事。雖然我比十三哥晚認識你一步,但我對你的好感也不比他的少。所以我要你也給我一個機會,等日子久了,說不定你會覺得我比他更合適你!”
說完,看她一臉驚愕,呆站著那裡,這便又提醒她,“鈴蘭,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她似乎還沒有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