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紅衣雪膚,臉上有笑容,嘴唇卻倔強地抿著。她的眼睛比六月的太陽更明亮。明亮得可以將他的心灼出一個黑洞。她沒有看他。她好象再也不會看他。戰楓眼中的深藍,直欲將暗黑吞噬。&ldo;歌兒&rdo;,烈明鏡眉心深皺,一種複雜的神情使他忽然顯得有些疲憊,&ldo;你不用維護戰楓。&rdo;如歌笑:&ldo;我哪裡是在維護楓師兄,我是在維護我自己。&rdo;烈明鏡仔細打量她。如歌輕笑道:&ldo;爹,不要讓我嫁給楓師兄好嗎?因為我不再喜歡他……&rdo;&ldo;她喜歡的是我。&rdo;輕若花語的聲音微笑著揚起。眾人尋聲望去。一個輕笑的白衣男子,耀眼優美如雪地上的陽光,他似乎是會發光的,一時間令眾人驚豔到睜不開眼。一種空靈的星光。一種極美的風致。象清晨的朝霧,遊走在雪舉手投足間。雪笑得極慵懶,輕柔地摟住如歌的肩膀,嫵媚地呼吸她身上的甜香,眼波如水飄向烈明鏡:&ldo;有了我,她怎麼還會喜歡戰楓呢?&rdo;烈明鏡的眼睛微微眯起來。他看著雪,突然好象一驚,想起了很多事情,詭譎的光芒在他眼底閃爍。雪……這個歌兒帶回莊的男子,莫非竟會是……他沉吟不語。如歌一動不動,任由雪擁著她的肩膀。她望著裔浪:&ldo;裔叔叔,我違抗了父親的命令,甘願接受莊規懲罰。&rdo;裔浪灰色的瞳孔收緊。他怎會不知道如歌在烈明鏡心中的地位,如果將她逐出山莊,月亮被雲彩擋住,夜空昏黑而無光。荷塘中聲聲蛙叫。在寂寥的夜色中顯得分外空曠。如歌抱著膝蓋坐在荷塘邊,徑自望著空無一物的水面發呆。她覺得有些涼。不由將身子蜷得緊一些,阻止寒氣向她的胸口竄。不知過了多久。一個白色的身影輕輕坐到她身邊。如歌立時將身子挺直,扭過頭去,對那個耀眼的如花男子微笑:&ldo;多謝你幫我。&rdo;在無月的夜晚,雪的面容彷彿會發光,輕笑:&ldo;如何謝我呢?&rdo;如歌微怔。雪笑得嫵媚:&ldo;說要謝我,不能沒有誠意啊。&rdo;如歌道:&ldo;你說,我做。&rdo;雪張開雙臂,微微摟住她的肩膀:&ldo;我要你在我的懷中哭一場。&rdo;如歌僵住。半晌,她抬起頭笑:&ldo;為什麼要哭呢?&rdo;&ldo;不行,你答應我了。&rdo;雪有些生氣。如歌嘆息,將腦袋緩緩倚到他的懷中。他的白衣似乎沾染了夜的涼氣,有冰冰涼涼的味道,又似冬日的花香,又似春夜的飛雪。雪將她摟在懷中,輕輕閉上眼睛。無論如何,她在他懷中,一切都忽然間那麼美好。至於那個詛咒。比不上她在懷中的感覺。月亮在雲中,透出一點點光亮。如歌推開他:&ldo;可是我真的哭不出來。&rdo;雪沮喪地垂下雙手:&ldo;你明明很傷心,為什麼不哭呢?&rdo;如歌想一想,笑:&ldo;或許,是疼痛的時間太久了吧,所有的鮮血都已經痛得凝結,等刀子捅上來的時候,血卻流不出來了。&rdo;雪生氣道:&ldo;戰楓那麼讓你喜歡嗎?!&rdo;如歌苦笑道:&ldo;如今說這些都沒有意義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