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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歌又笑:&ldo;我還聽說,這次會是雪最後一次出場。品花樓昭告天下,雪將會在五日後從眾客人中選擇出一個人,作為她今生唯一的主人,從此再不接客。啊,雪究竟會選擇一個怎樣的人做她的主人呢?我都快好奇死了!&rdo;她忽然有趣地上下打量玉自寒,道:&ldo;咦,咱們玉公子清雅秀致,人間之龍,不曉得雪姑娘會不會瞧上你呢?&rdo;這會兒玄璜把風細細支開了,她同玉自寒說話便隨意了許多。玉自寒沒有笑。他凝視著一臉歡快笑容的如歌,伸出手,將她額角微亂的髮絲輕輕理好,然後問道‐‐&ldo;何時回去?&rdo;他的聲音略微低沉,帶點鼻音,有些怪異,卻清遠而好聽。如果有人經過,聽到烈火山莊的玉自寒開口講話,肯定會吃驚到下巴掉在地上。玉自寒從小又聾又啞又殘,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而他,居然會講話?!粉白的杏花撲簌簌自枝頭跌落在玉自寒青色布衣長衫上。如歌用手指拈起一朵花。她的手指潔白,但並不細嫩,指節清瘦有勁。她苦惱地轉著指間的花,埋怨道:&ldo;你明明知道人家不願意去想。&rdo;&ldo;大家都擔心你。&rdo;自從她走後,烈火山莊彷彿失去了笑容,連鳥兒都不再歌唱。如歌仰起臉,問道:&ldo;他呢?他擔心我嗎?他想我了嗎?&rdo;荷塘邊那個她心心念著的少年,陽光折射在他右耳的深藍寶石上,他的幽暗的眼底閃動著比寶石更令人心動的光芒。在她離開的這段日子裡,他可曾想念過她。玉自寒摸摸她的腦袋,不語。如歌心底一片涼,她擠出笑容,笑道:&ldo;我又問傻話了,讓玉師兄為難。&rdo;&ldo;歌兒……&rdo;&ldo;能在這裡見到玉師兄真好,就象有家的感覺。還能聽到玉師兄的聲音,玉師兄的聲音可是隻有我一個人才能擁有的寶貝哦!&rdo;她一連串快速地說著,不讓自己有一丁點傷心的機會。忽然,她想到一件事:&ldo;師兄,我在這裡的事,你沒有告訴別人吧。&rdo;玉自寒搖頭。如歌高興地笑:&ldo;我就知道玉師兄最好最疼我了,知道我在這裡玩得開心,才不會同別人講呢!&rdo;玉自寒的手指輕輕滑過她晶瑩的笑顏,很久沒見她笑得如此開心了。在烈火山莊,她變得越來越不快樂,如果在品花樓能忘掉煩惱的事情,就留在這裡好了。他會陪著她。夜漸漸涼了。如歌解開手旁的包袱,拿出一c黃青色緞面的薄被子,疊幾下,蓋在玉自寒腿上。玉自寒道:&ldo;不用。&rdo;&ldo;怎麼不用,&rdo;如歌瞪他一眼,&ldo;是啦,一個大男人蓋c黃被子是不好看,不過這裡又沒有外人,不用怕丟臉。你看,被子的顏色我還特意選了青色的,不注意看不出來的。&rdo;他微笑,目光溫潤如月光:&ldo;好。&rdo;如歌這才滿意,點頭道:&ldo;你自小身子就不好,要小心些才行。尤其是你的腿,筋脈已斷,血流不暢,更要當心……&rdo;他的笑容溫暖,那c黃被子象是蓋在了他的心上:&ldo;好。&rdo;如歌摸摸他的腦袋,笑道:&ldo;真好。這才是歌兒的好師兄。&rdo;接著,她想了一會兒,蹲下身子,趴在玉自寒的膝上,對他說:&ldo;師兄你放心,我不是因為逃避才來品花樓的,也不會因為逃避而永遠待在品花樓,我會回去的。可是,我對即將要來到的雪姑娘很感興趣,讓我看一看她再走,好不好?&rdo;夜幕中的品花樓華麗而雍容。千盞燈籠齊點。萬束煙花並燃。絢麗熱鬧的燈火映得洛陽城東面的天空一片紅亮。品花樓外被裝飾華美的馬車、精緻漂亮的轎子擠了個水洩不通。小廝們在樓口忙著檢視客人們手中的進門牌,今夜只有拿著進門牌的人方能進入,可急得那些沒有牌子的人團團打轉。這會子,就算想出再高的價錢,也沒有人肯轉讓它。品花樓內。原先的三十六張桌子已全被坐滿,樓裡新加的十二張桌子也都坐滿了人。玉自寒預定的桌子位置極好,又僻靜,又可以將大堂正中的玉石閣臺看得一清二楚。(原本這閣臺是由青竹搭成,但品花樓為了雪的出場,特意將其改成了玉石的。)如歌四下望了望。緊靠他們這一桌的是刀無暇兄妹。刀無暇今晚格外精神,金冠束髮,一襲銀底滾金絲刺花長袍,映得唇紅齒白,風流倜儻。他身邊是象小鹿般楚楚可憐的香兒,怯生生依偎在他懷中,察覺到有人看她,香兒驚慌地抬眼,見是歌兒,便展開一抹似羞似怯的笑容。刀冽香已開始喝酒,兩頰暈紅,眼睛亮得出奇,時不時瞥一眼玉石閣臺,象是滿懷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