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rdo;渾身一顫,謝華菱突然如醍醐灌頂。&ldo;不,天哪,難道是因為我‐?!&rdo;死死攥緊越瑄,謝華菱難以置信地說:&ldo;瑄兒!這些年來,你對越璨一忍再忍、一讓再讓,你容忍他,退讓他,讓他以為是你對不起他,讓他以為是你出賣了他、背叛了他!可是,分明不是這樣……你為什麼要讓越璨恨你,為什麼要讓越璨誤會你……你是為了擋在我的面前,對不對?!啊,你是怕越璨把所有的仇恨、所有的怒火都發洩在我的身上,所以你寧可他誤會你,寧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你,也要擋在我的面前嗎?&rdo;&ldo;不是的,不是的。&rdo;越瑄啞聲安撫情緒激動的謝華菱。不管母親做錯過什麼,她終究是他的母親,永遠是他的母親。&ldo;啊‐&rdo;淚流滿面,謝華菱難以接受這一切,她哭喊著:&ldo;我去跟越璨說!讓他要恨就只恨我一個人!你一直把他當哥哥,你為他保守秘密,你使他能夠接受國外最好的教育,你讓他繼承了越兆輝的全部遺產,你懇求你爺爺讓他回國,你把集團的權力轉交給他!你什麼都不欠他的!是他冤枉了你!是他對不起你!我要去告訴他,我要去讓他知道!要對付就對付我,憑什麼要一次次傷害你,害得你差點沒命,害得你……&rdo;&ldo;母親。&rdo;按住掙扎著想要從病c黃下來的謝華菱,越瑄打斷她的哭喊,沙啞地說:&ldo;就這樣吧。母親,讓事情就這樣結束吧。&rdo;&ldo;……&rdo;慌亂地看著他,謝華菱腦中轟亂。掏出手帕,越瑄為母親擦拭滿臉的淚痕,輕聲說:&ldo;因為謝氏集團,越璨和我爭了這麼多年。我知道,您希望越璨離開謝氏,希望謝氏能全部留給我。只是,母親,從一開始,這就不是我想要的。為了爺爺,為了父親,為了您,我也希望謝氏能夠發揚壯大。但,這不是我想要的。這些年已經證明,越璨是成熟有魄力的掌舵人,謝氏在他的手中會越來越好。那就交給他吧!&rdo;&ldo;不行!不可能!&rdo;謝華菱絕不能接受這個!&ldo;還要再爭多久呢?這麼多年,我累了。&rdo;輕輕地將母親臉上的淚痕擦乾,越瑄的聲音溫和寧靜,&ldo;母親,剩下來的時間,讓我多陪陪您。這一年多,因為我的身體不好,您很少出國去玩了。讓我陪您到世界各地去走走看看,我記得您很喜歡荷蘭的鬱金香,也喜歡日本的櫻花。或者我陪您去瑞士,爺爺一個人在瑞士也很寂寞吧,我和您陪他老人家在那裡多住一陣子。&rdo;&ldo;瑄兒……&rdo;謝華菱聽得呆住。&ldo;您放心,您和爺爺今後的生活,我已經安排妥當。我給您和爺爺成立了獨立的基金,由專業可靠的團隊來打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無論謝氏有什麼變動,您和爺爺都可以自在地安享生活。&rdo;接下來,越瑄講給謝華菱聽,他為她和爺爺成立的是什麼基金,由哪個律師事務所打理,每年的收益大約是多少,這些年他為她和爺爺置辦的不動產有哪些,分佈在全世界的哪些地方,相關的法律檔案在哪個律師樓保管。越瑄細緻耐心地說著。謝華菱卻越聽越心驚,身體漸漸戰慄,她突然覺得,瑄兒像是在對她交代後事!&ldo;瑄兒!&rdo;病房窗外細雪紛飛,謝華菱膽戰心驚地發現,面前的越瑄以一種近乎可怕的速度在消瘦,他的下巴瘦得尖尖,肌膚白得宛如透明,雖然依舊眉目雅秀,氣韻清遠,卻恍若雨後枝頭的最後一朵透明的梔子花,哪怕輕輕再來一陣風,就會被吹落、墜下。&ldo;瑄兒,你最近身體怎麼了?&rdo;謝華菱心中戰慄,驚慌失措地問。這段時間她痛恨越瑄為了葉嬰變得不再聽話,雖然知道他在上次暴風雨之夜進了醫院之後,又住過幾次醫院,卻並沒有特別在意去問。自打出生,這孩子就三天兩頭生病,她早已習慣,有時還自嘲地跟朋友說,越是常生病越不會生大病。而這次,一種莫名的恐懼攫緊了她!&ldo;我沒事。前兩天受涼,有點咳嗽,沒睡好。&rdo;越瑄笑了笑,扶著滿眼擔憂懷疑的謝華菱重新躺回到病c黃上,&ldo;倒是您,醫生說您這次很危險,往後要剋制情緒了,不要大喜大怒。您要好好保重身體。那些身外的東西,沒那麼重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