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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上次被請來對森明美進行精神鑑定的那位醫生,在前幾日被人公開舉報後,這次也同女高官前後腳被傳訊審問。隔了一天,新聞又爆出森洛朗已被警方要求協助調查。&ldo;就是她。&rdo;下午四點,看到報紙頭版上刊登的那張正與森洛朗把酒言歡的女高官照片,葉嬰表情冷凝地說:&ldo;當年她是著名的美女律師,因為我的案件,她名聲大噪。&rdo;七年前,當她被抓捕進來,這位美女律師在庭審前頗有同情心地安慰她說,因為有幾年來醫院的家暴記錄,有她身上和額頭的傷檢報告,她的母親又被森洛朗毆打至重傷垂死,還有尚未成年的她對森洛朗的強暴指控,所有證據都是有利於她的。美女律師很有信心地表示,這場訴訟不僅將會對她進行正當防衛的無罪辯護,而且誓要將森洛朗人面獸心的真面目揭穿,讓森洛朗受到法律的嚴懲。結果‐開庭的時候,那位美女律師卻突然臨陣倒戈,將所有的證據棄之不用,反而引述一些所謂的證人證言,進行辯解說她素來行為叛逆,品行不端,嚮往不勞而獲的奢靡生活,對供養她和母親生活的森洛朗先生數次進行引誘,引誘不成惱羞成怒,進而實施暴力,這些都是緣於她充滿陰影的童年生活,是她的父親莫昆常年不讓她接受正常的學校教育而導致的心理創傷。於是,年僅十四歲的她,最後因為傷害罪被判刑入獄十年。而後,這位美女律師毫不掩飾地在公開場合表示,她欣賞森洛朗大師在這次惡性案件展現出的磊落胸懷與君子風度,與森洛朗結為莫逆之交。此後,美女律師又進入法院系統成為法官,一路高升,政途光明,如今已成為地位顯赫的司法界女高官。&ldo;她與森洛朗勾結已久,沆瀣一氣,&rdo;越璨走過來,幫她按揉畫圖痠痛的肩膀,&ldo;這次她被實名舉報,所有的證據和證人證詞都是確鑿無誤的,這些年來她做過很多貪汙受賄、買賣刑期的事情,這次必定難逃罪責。而且,森洛朗受這件事情的影響,聲譽更加一跌再跌,原定於下週的時裝釋出會都苦於找不到合適的來賓參加。&rdo;&ldo;嗯。&rdo;笑了一下,葉嬰心中的陰霾散開了些。過了一會兒,她又想起一些事,眉心皺起,說:&ldo;其實,有一件事情我一直不懂。當年我被宣判的是進入監獄,刑期十年,但後來執行的時候,卻又被改成進入少管所。而且,進入的是當時相對而言條件最好的少管所,也正因為是在那裡,我才得以能夠繼續學習。&rdo;那烙印有銀色薔薇花的墨綠色畫夾。那厚厚一摞每月按時寄送的時裝雜誌。那最新鮮出爐的每個著名國際品牌的時裝秀錄影。那源源不斷供應的各種畫筆、顏料、紙張、布料、裁剪fèng紉的工具。甚至當她自學法語、德語和義大利語時,少管所的輔導員還問過她,是否需要專門的法語外教來輔導她學習。&ldo;是你嗎?&rdo;抬頭凝視越璨,葉嬰屏息問,&ldo;是你幫助了我,是你讓我進入了少管所,而不是監獄,對嗎?&rdo;手指僵在她的肩頭,越璨唇角染出澀意,他搖搖頭,說:&ldo;……不是我。&rdo;當時因為母親的意外身故,他強闖謝宅,堅決要將謝華菱扭送法辦,被謝家的保鏢們毆打至昏迷。等他從昏昏沉沉中完全清醒過來,已經被謝家送入管理極其嚴格的義大利一所學校,沒有護照和任何身份證件,連電話和網路也沒有。她怔住。不是越璨……&ldo;……是越瑄。&rdo;看著她,越璨心中百味雜陳,啞聲說。在放下以往對越瑄的偏見之後,他早已派人將當年越瑄所有做過的事情一件一件調查仔細。&ldo;當年越瑄曾經試圖為你換一個律師,重新提起上訴,但他年齡尚小,力有未逮,沒有成功。後來他似乎抓住了森洛朗的某個痛腳,用他手中的部分謝氏股份作交換,又預設森明美將成為他未來的妻子,森洛朗才同意退讓一步,將你服刑的地點改為了少管所。&rdo;隨後,越瑄又想盡辦法讓她進入條件最好的少管所。最終由於她服刑時表現良好,刑期一減再減,提前四年出來。默默望著桌面上畫了一半的設計圖稿,葉嬰的眼瞳黝黑黝黑,良久不語。每件事情的背後,似乎都有越瑄靜默的身影。她早已想到了,不是嗎?那個如梔子花般,純白透明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