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手段可真多!所以現在該怎麼辦?&rdo;明亮的落地穿衣鏡前,潘亭亭一邊試穿禮服,一邊擔憂地回頭問葉嬰。k旗艦店被燒後要重新裝修,便臨時徵用了原本森明美的那間&ldo;森&rdo;,將裡面所有&ldo;森&rdo;的logo去掉,換成&ldo;k&rdo;,也算是頗有諷刺意味。看著喬治為潘亭亭修改禮服的尺寸,葉嬰笑了笑,說:&ldo;那就看森洛朗的本事到底有多大了。&rdo;&ldo;萬一他真的一手遮天,找人把森明美診斷成精神病患者,輕輕鬆鬆就把這件事抹過去,可怎麼辦啊!&rdo;見葉嬰依舊漫不經心一般,潘亭亭著急了!&ldo;該怎麼辦,就怎麼辦。&rdo;拿起一支筆,葉嬰望著空白的畫紙。已經拿到全亞洲區總冠軍,她該為接下來的巴黎時裝週做準備了。然而最近心中煩亂,一直靜不下來,設計圖稿也無法下筆。自從那天離開越瑄的醫院,她再沒有去過。白天的時候還好,她有很多事情要做。到了夜深人靜,望著那個墨綠色的畫夾,望著上面烙刻的那朵閃爍銀光的薔薇花,她心中焦躁煩亂,難以成眠。這不像她。這不應該是她!當出現問題,要麼直面它,將它解決;要麼放棄它,將它拋在身後。當機立斷、殺伐果決才應該是她!可是面對越瑄……當他衝入火場,當他一次次用生命去保護她,她怎麼可能相信他那些傷人的謊言!可是,她已經放棄驕傲,她已經低下了頭,他卻一次次將她推開!她不要這樣的愛情!即使越瑄是愛她的,她也不要這種需要猜來猜去的感情。她想要放手,她沒有時間和精力在這上面消耗。可是,這一顆心彷彿已經不是她說了算。夜深人靜,又痛又澀,那無數次瘋狂湧起的念頭‐想要衝入他的病房,逼問他,甚至強吻住他,逼他說出,他愛她,他非常愛她,他愛她愛得遠遠超過她的想象!這種可恥卻又無法抑制的念頭,她難以置信竟然是屬於她。默然地笑了笑,葉嬰望著面前空白的畫紙。&ldo;越璨,你看看她,好像是胸有成竹,偏偏又什麼都不說,讓人急都急死了!&rdo;見葉嬰已經一副不想再說下去的神情,潘亭亭嬌嗔地對坐在葉嬰身邊的越璨說。&ldo;她就是這樣。&rdo;無奈地笑了笑,越璨已經習慣了。看著她默然望著畫紙,提筆卻久久沒有落下,他也安靜地唯恐打擾到她。突然,手機鈴聲響起,他急忙接起,走到一旁,壓低聲音。&ldo;什麼?&rdo;越璨神色陡然一變。聽出他聲音裡不同尋常的緊張,葉嬰抬頭向他看去,卻發現越璨正緊緊握住手機,面色變白,視線朝她看過來。心中一緊,葉嬰緩緩站起身,耳邊有輕微的嗡聲,直覺告訴她,是越瑄,是越瑄出事了。冬日的街道。轟‐越璨的跑車怒吼著朝醫院開去!然而,當越璨焦急地大步衝進病房,看到的卻不是越瑄正被搶救的場面,或是越瑄正在昏迷,而竟是越瑄倚靠在c黃頭,正慢慢批閱一些檔案。&ldo;哥,你來了。&rdo;冬日清冷的陽光,越瑄寧靜地微笑著,放下手中的鋼筆,合上那些檔案,望著越璨的人影越走越近,站在他的c黃邊。&ldo;你……&rdo;看到越瑄安然無恙,越璨撲騰撲騰慌亂跳動的心臟才漸漸平復,他猛地站定腳步,瞪大眼睛,剛才電話裡醫院的人分明告訴他,越瑄病情突然惡化,醫生正在搶救!&ldo;……你沒事?&rdo;呼吸中仍帶著疾跑的喘息,越璨連聲問。&ldo;沒事啊!&rdo;越瑄寧靜地微笑,對越璨說:&ldo;哥,你坐。&rdo;也許只是一場烏龍?看著面前的越瑄,越璨疑惑地想著,然後他皺緊眉頭,覺得越瑄的雙目似乎有些焦距不對。&ldo;你的眼睛怎麼了?&rdo;&ldo;啊,可能看字看多了,眼睛有點花。&rdo;用手指揉了揉眼睛,越瑄溫和地笑著,看到病房門口還站著一個人影,恍若一團氤氳的霧氣,不像是謝青,也不像是謝灃,&ldo;哥,你還帶了人來,怎麼不進來坐?&rdo;越璨的表情頓時古怪起來:&ldo;你看不清?&rdo;病房的門關上,那團霧氣般的影子向越瑄走近,漸漸成形。當那團身影與越璨並肩站在一起,突然從霧氣中清晰出來一雙如黑露般冰冷美麗的眼眸,越瑄心中一滯,唇色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