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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的氣息翻湧越發激烈,呼吸變得短而急促,雙手握緊輪椅的扶手,越瑄面孔蒼白,神情卻漸漸淡漠疲倦得如同無法觸及:&ldo;我現在知道,我做不到。你同他在一起,我的心會痛得難以忍受,嫉妒會讓我想要失去理智。&rdo;吃力地驅動輪椅,越瑄緩緩離開落地窗,窗外飄著細密的雨絲,她保持著跪坐的姿勢,周身寒冷。這一刻,她突然慌了起來!她想要對他說,沒有的,她沒有欺騙他,她沒有同越璨親密,那都只是越璨強迫她,她愛的是他,喜歡的是他,是他誤會了,是他冤枉了她!她有千萬種方法可以去挽回。她可以撒嬌,可以委屈,可以強詞奪理,甚至可以表示憤怒,因為他喜歡她,他終是可以相信她的,因為他願意相信她!&ldo;越瑄!&rdo;恐懼攫緊她的全身,從未有過的恐懼,彷彿有什麼珍貴的東西要從她的掌心流走。追到他的身旁,那無法戰勝的恐懼使得她在他的輪椅邊哀求地仰起頭:&ldo;越瑄,你怎麼會以為……&rdo;&ldo;你走吧。&rdo;掩藏不住神情中的失望和厭倦,越瑄唇色蒼白,並沒有看她,只是揮一下手,向門口的方向。&ldo;不,我不走。&rdo;深吸一口氣,緊緊抓住他的輪椅,葉嬰吃力地擠出一朵笑容,對他說:&ldo;我們剛剛才訂婚,我哪裡也不去,我要留在你的身邊,留一輩子,你別想趕走我!&rdo;黑色鑽石在她的指間耀眼地閃爍著。是無比確定的宣告。他是她的,她已經有了留在他身邊的權力!&ldo;如果喜歡這枚鑽石,你可以留下它……&rdo;聲音虛弱而疲憊,越瑄的目光只在她的指間輕輕一觸就移開,他已開始無法控制胸口處的喘息,呼吸越發急促,面頰湧上潮紅,他緊握住輪椅,雙手的指骨發青。&ldo;慢一點,平靜!&rdo;看出他的不對勁,葉嬰心中一凜,急忙起身去順撫他的後背,他的哮喘已經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沒有發作。&ldo;噝‐厄‐&rdo;身體發抖,即使竭力剋制,他的胸口依舊開始發出劇烈的哮鳴音,沒有氧氣,疼痛脹滿得像要炸開,面色越來越潮紅,眼前陣陣發黑,窒息的疼痛感使他的身體開始痙攣!那熟悉的疼痛感……那如影隨形般自出生就死死將他糾纏的疼痛和窒息……緊逼而來的疼痛中,他恍惚看到她驚慌呼喊的面容,一陣陣的黑影,她彷彿在試圖讓他張開嘴,好為他用藥。胸口的氧氣越來越少,窒息和疼痛如同惡魔的手,自脊椎冒出的寒冷讓他彷彿回到了那個夜晚……花園裡的薔薇花即將綻放,而那時的他意識到,所有他愛的人……都將離他遠去……&ldo;越瑄!&rdo;聽到聲音,門外的謝浦、謝平和特護們一擁而入。手持噴霧,葉嬰急聲喚著,她無法使越瑄張開嘴,無法幫他用藥!牙關死死顫抖地緊閉著,越瑄的雙唇已是紫青色,面色煞白又詭異地潮紅,他整個人都在痛苦地痙攣顫抖,卻任是特護和謝浦、謝平全部圍上來幫忙,也無法使他將藥吸進去!窒息的黑影中。所有的聲音漸漸離去……生命中只剩下她的那雙黑瞳……恍若可以將他的生命全部吞噬吸入的那雙美麗的黑瞳……白色的薔薇花海一叢叢一朵朵無聲綻放,那靜靜坐在他身旁用樹枝作畫的小女孩……在繁星的斜坡上,從校園門口遠遠走出黑髮冰瞳的少女,越璨回頭對他說,看,那就是我喜歡的女孩。輪椅中,少年的他靜默地凝視那美如深夜的少女。沒有告訴越璨。那也是……他喜歡的女孩……瀕死的窒息在胸腔炸開!黑暗將光影吞沒,劇烈的疼痛中,耳畔迴響起六年前越璨充滿仇恨的聲音‐&ldo;謝越瑄,是我瞎了眼,居然會把你當做我的弟弟!居然會信任你、相信你!你是這世上最卑劣無恥的人!你將自己偽裝成善良的純白,內心卻比最汙穢的東西還要骯髒!我會將你所做的一切都還給你!我會毀掉你的一切!我會讓你痛恨自己為什麼還活著!&rdo;比最汙穢的東西……還要骯髒。是的。比最汙穢的東西還要骯髒。疼痛的巨浪將他淹沒,一幕幕,一場場,那入眼的骯髒,讓他日復一日地沉默。那個雨夜,她親吻著他,抱著他滾進雨地的泥濘,她說,他現在同她一樣髒。可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