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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喊娘。” 短衫不以為忤,壞笑著說:“就是,我大哥也死了,您活著也是沒什麼意思,不如就到地下同我爹和我大哥做伴去吧。您還是把這碗藥喝了吧。” 慧慈擋開家丁的手說:“你們別碰我。你說得不錯,從長衫去後,我就再不想活了。雖然你們不許我落髮,但我心裡,早就不把自己當成你們盧家的人啦。我已經入了佛門,就是死,也不是為盧家死,也不會做盧家鬼。什麼盧家的貞節牌坊,都與我無關,你們盧家,又什麼時候有過半個貞節烈女了?” 短衫早有準備,當下並不惱怒,只輕笑兩聲說:“二姨娘說得真痛快,是個明白人。我還聽說,二姨娘也是個賭品特別好的人,願賭服輸,絕不賴賬的。那麼,咱們不妨就來賭一局,我輸了,二姨娘請便,出家也好,在家也行,都隨你的意;我贏了,二姨娘怎麼說?” “我喝了這藥便是。”慧慈冷冷一笑,“就我們兩個?” “當然不是。”短衫一指阿福和家丁,“我知道二姨娘最愛的是打牌,既然是生死之賭,當然要來二姨娘最喜歡的玩意。咱們痛痛快快打八圈。” 慧慈笑起來:“也好。我忍你家的氣忍了大半輩子,每次打牌都是偷偷摸摸的,臨死也痛快一回。” 就在盧四爺的棺槨之旁,就在娉婷和小蛇的屍體之間,麻將桌子被支起來了。而隨著砌牌敲牌的聲音越來越響,荷花姨娘哭叫的聲音卻越來越弱,漸漸嘶啞,終至無聲。 貞節牌坊(三) 祠堂的門(2) 下人湊過來報告:“二少爺,四姨娘斷氣了。”短衫手裡不停,命令說:“那就裝殮吧。”隨手打出一張牌,催促著:“二姨娘,到你了。”腳底下將阿福的腳輕輕踩了兩下,拋個眼色。 過了一會兒,下人再報:“已經抬進那口大棺材了,可是她不閉眼。”短衫笑笑對慧慈說:“等你呢。”同時從桌子底下悄悄同阿福掉了一張牌。慧慈毫無察覺,只看著自己手裡的牌冷笑:“是看著你吧。” 這一場賭,從午夜直到天明。四個人的臉上俱汪著亮亮的一層油,打足八圈,結算下來,慧慈約輸了幾十塊。短衫笑著說:“二姨娘牌技果然是好,賭品當然也是不錯的。” 慧慈踢翻椅子站起來說:“少廢話,拿藥來我喝了便是。”接過碗來,卻又停下,看著短衫說,“我臨死的人,想提個要求。二少爺答應不答應?” 短衫問:“是什麼?” “把那條大黑狗殺了。” 短衫愣了一愣,臉上泛起幾絲紅暈來,揮手說:“我答應你就是。” “那我謝謝二少爺了。”慧慈舉起碗來一飲而盡,徑直走到最後一具空棺旁,便要自行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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