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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明晃晃坐地起價,毫無職業道德,薛靜柔卻根本不怕得罪人,眼看服務生猶豫,直接改口,“四倍。”服務生嚇得撒腿就跑。拳賽結束,酒吧看客們圍攏過來,其中有幾個髮色鮮豔的年輕男女吊在圍繩上,笑嘻嘻恭維薛靜柔,“靜姐,拳手今天沒看黃曆,出門碰見您發瘋!”薛靜柔低頭扯落領結,拿腳尖輕踹那些男女,笑容好看,叫人瞧不出言語真假,“滾!小心我削了你們這群小癟三的腦袋餵狗!”舞臺炫目彩光打在薛靜柔身上,映出她一張五顏六色的臉,光怪陸離。角落裡,白長歸也終於看清她的臉。記憶裡,她總是這樣意氣風發,要是僥倖贏了什麼東西,更是趾高氣揚。那時候他以為她年少氣盛,如今十年過去,她還是這副模樣。簡直無藥可救。白長歸一時只覺窒息,旁邊又有窺伺已久的女人湊過來,濃妝豔抹,滿身香氣,白長歸抬頭去看薛靜柔。薛靜柔一邊往臺下走一邊解腰封,旁邊有人遞上點好的煙,她湊過去看也不看叼在嘴裡,本來整整齊齊的頭髮也被她撥得亂七八糟。“喲,看得這麼仔細。”女人捱到白長歸身邊,小聲調笑,“莫非你認識靜姐?”本不必回答的問題,白長歸卻認認真真回答,眉眼冷得彷彿三尺寒冰,“我不認識她。”說完,像是逼仄已久的胸腔得到某種解脫,他快步穿越人群,退出地府酒吧,重返地面。☆、 人間人間薛靜柔剛回辦公室休息,就有經理湊來耳語,隨後替她開啟監控,指著影片裡的男人讓她認,“靜姐,是他吧?白先生。”薛靜柔沒想過會在自己毫不知情時乍然叫白長歸遇見,她懵懵盯著畫面裡的人,腦袋嗡嗡作響。這些年想慣了白長歸,滿心眼便全是那個人的好處,一張冷情冷性的臉,一顆從容不迫的心,又是常年的優等生,體育也好,聽說如今自己創業,事業有聲有色。換做幾年前,白長歸未必樣樣好,可想念是會發酵的,於是十年後,白長歸在薛靜柔心中就是誰也比不上,堪稱完美無缺。薛靜柔越想越美,忍俊不禁,接著記起自己如今身份,又忍不住唉聲嘆氣。她心底的白長歸太好了,可她心裡的薛靜柔太糟了。薛靜柔驀然起身,衝出辦公室,卻與門外白少起撞在一起,那少年一直等在門外,竟是沒發話不敢離開的模樣。“膽子這麼小?”薛靜柔心想這孩子和他哥比真是天差地別,“你被同學玩了,知道嗎?”白少起腳尖畫圈,嘀咕,“我知道。”薛靜柔雙臂環胸,“為什麼心甘情願被玩?”白少起偷偷抬眼看她,見她亂髮冷臉,身上黑白兩色愈顯凌厲,頓時心虛,“……我在公立中學唸書,成績不太好……”只這兩句,薛靜柔便明白了。白家專把孩子往公立重點送,公立校裡也有背景顯赫的孩子,到底不比私立,白少起那群同學衣著打扮全是普通家庭水準,想要鶴立雞群,也得站得住腳,就憑他呆頭笨腦手腳孱弱又刻意討好的表現,被雞群圍攻是遲早的事。“嘖。”薛靜柔又想起十幾歲的白長歸,能文能武,是多少小姑娘的心頭好,偏偏他眼神奇差,難得看上一個,還在她身上悶頭吃大虧。“被欺負了就打回去,打到哭爹告娘這輩子不敢太歲頭上動土,你想懷柔,人家未必買賬。”“這是暴力。”白少起溫吞吞拒絕。“暴力有兩種,一種是對別人的惡,一種是對自己的虐。”薛靜柔聳聳肩,譏諷道:“你還沒學會施暴,就已經對自虐無師自通了。”白少起指指薛靜柔手上的傷,“像你這樣嗎?”薛靜柔揉揉腦袋,忽地捏住白少起手腕,牛頭不對馬嘴冒出一句,“你不是有個哥哥嗎?”她決定了,她要去見白長歸,就在此時,此刻。===白長歸心緒雜亂,不知不覺將車開回公司。半夜一點多,公司實驗室裡仍亮著燈加班,見到他來,主管金芸忙脫了白大褂問他有什麼事。白長歸沒有回答,他向來不多話,不至於藏著掖著,但也絕不會掏心掏肺。他到茶水間給自己倒了杯水,正要往辦公室去,手機卻響了。白少起的聲音透過電話都能帶出絲微酒氣,“哥,你睡了嗎?我這出了點事……”白長歸隻字不提酒吧的事,“你說。”“我……”白少起吞吞吐吐,“我應該是……被訛了。”金芸一路跟著白長歸,忽見他臉色變化,暗沉沉的,還滾動著悶雷。她捉摸不透,眼看白長歸要走,忙問:“家裡出事了嗎?我和你一起!”白長歸皺眉遲疑,金芸已經將他拽進電梯。十五分鐘後,白長歸在夜間急診的長廊上又見薛靜柔。薛靜柔漫不經心坐著,兩條腿翹得毫無章法,她在玩手機賽車遊戲,卻心浮氣躁,回回都輸,以致沒注意到白長歸的到來,還是白少起悄悄碰了她的肩頭,她才慌亂起身,故作鎮定地迎向白長歸。白長歸只遠遠看著她,面無表情。薛靜柔揚手想打一個最平凡無奇的招呼,白長歸卻徑直扭過臉,隔著長長距離,問白少起怎麼回事。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