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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長歸知道小忙的斷指一直是薛靜柔心中恨事,如果可以,她寧願斷的是自己手指,這種悔恨愧疚糾纏她許久,始終找不到一個宣洩口,如今新仇舊恨加在許三身上,她必定要討個說法。其實白長歸自己也是鬱悶自責的,邵智綱那出戏哪裡僅僅擺了薛靜柔一道,是把他們所有人都玩弄於鼓掌,這口氣,薛靜柔能忍,白長歸也未必願意忍。許三藏著個邵智綱,在關鍵時刻重創唐業雄,心思陰險狠辣,他又一直記恨薛靜柔,就算薛靜柔不找他算賬,他也絕不會放過她。樹欲靜而風不止,與其事事被動,倒不如謀求主動。薛靜柔斟酌良久,看向白長歸,“這事恐怕要找盟友。”白長歸立即否決,“找誰都行,就是不能找唐業雄。”“除了唐業雄,誰還能對抗得過許三?”薛靜柔辯解道。白長歸不贊同道:“除去黑吃黑,就沒別的辦法嗎?唐業雄這邊的網,齊驍年遲早是要收的,為何不好事成雙,把許三一起送給齊驍年?”“問題是,我瞭解唐業雄,在齊驍年那兒我能助他一臂之力,可許三的底細我並不清楚。”薛靜柔為難道:“要想扳倒他,單靠我和齊驍年,一定是事倍功半。若齊驍年在此之前收網,唐業雄一除,許三獨大,又有唐業雄的前車之鑑,到時要想抓他,你覺得勝算有幾成?”不管齊驍年先抓住誰,對唐許中任何一人都是打草驚蛇。白長歸實事求是道:“很難。”薛靜柔沉沉嘆氣,“是很難。”白長歸沉吟良久,忽然道:“鑑於唐業雄人品不行,和他協商的事就由我全權負責,你別插手。”薛靜柔怔住,隨即笑道:“白長歸,你居然不阻止我?”“你說的有道理,我為什麼要為了反對而反對?”白長歸冷靜道:“更何況,我也不是束手待斃的人。”薛靜柔點點頭,覺得白長歸真是深明大義,堪稱賢夫良婿。 侵權事先通知過白瑾和顧念宸,因此白長歸將薛靜柔送到他們家時,這對夫婦剛從小兒子幼兒園返回,正在家裡翹首等待。白長歸見到白瑾,有些奇怪,“你今天不用上班嗎?”白瑾不滿,“我是大老闆,想去就去,不想去便不去。”白長歸挑眉,知道白瑾是責任越大規矩越多的人,無端端不去公司,必有陰謀,但他和唐業雄約在近午,沒時間耽擱,臨走前只囑咐薛靜柔,說這倆夫妻定有詭計,別胡亂上當。薛靜柔笑而不語,只讓他小心。白長歸摸摸她頭髮,又摸摸她肚皮,走了。家裡只剩白瑾夫婦和薛靜柔,想起上回來這兒還被逼牆角面壁,薛靜柔忍不住裝傻賣乖,低眉順眼,規規矩矩喚了聲,“姑姑好,姑丈好。”白瑾雙臂環胸,明晃晃地壞笑,“我在二樓書房辦公,你自便,沒事不要打擾我。”一旁顧念宸也笑,“我在一樓書房趕稿,你自便,沒事不要打擾我。”說完,這二人一上一下,各自進入書房,留薛靜柔獨杵客廳,摸摸脖子揉揉鼻,百無聊賴。到底是別人家,薛靜柔不敢放肆,開啟電視後將音量調小,坐在沙發上看電影,電影還沒播完二十分鐘,門鈴響起,薛靜柔起身,一時不知該喊白瑾還是顧念宸。上下書房都是房門緊鎖,門鈴響過三聲依舊無人應答,薛靜柔猶猶豫豫去開門,見到門外訪客後,怔愣當場。來的是白長歸的媽媽。白母穿著簡雅連衣裙,外頭披件針織衫,見到薛靜柔,也挺驚訝,但她性情溫和,未等薛靜柔犯難,便輕聲笑道:“白瑾說有東西給我,讓我親自來取。”薛靜柔經她提醒,慌忙將人請進屋,又蹬蹬跑去二樓找白瑾,誰知白瑾只露一面,和白母說自己在開視訊會議,讓她等十分鐘,又吩咐薛靜柔招待,便再次鎖緊書房大門。薛靜柔這下明白,白瑾是故意安排她們婆媳見面。白母也會意,有些扭捏地讓薛靜柔到她身邊坐下。她們倆全然陌生,中間唯有白長歸這點聯絡,自然便從白長歸的日常生活聊起,聊過分鐘勉強不那麼尷尬了,白母開始詢問薛靜柔的情況。沒有疾言厲色的白奶奶,白母又是和藹溫柔的,尤其看人的眼神,悲憫中帶著憐愛,十分有耐心。薛靜柔一顆心幾乎要被白母看哭過去,便慢慢將她和白長歸的故事和盤托出。“原來如此。”白母感慨,“我說他為何和別人家男孩不一樣,原來他不是不一樣,他只不過一直在等你,可他偏偏什麼也不解釋,叫人擔心。”十年苦熬,顛沛流離,薛靜柔活得不像樣,看起來像樣的白長歸其實未必多像樣,做母親的又哪裡不清楚,因此才抓著金芸當成救命稻草,指望這唯一的女人能把兒子拉進紅塵。可到最後,解鈴還須繫鈴人,薛靜柔長在白長歸心裡,要讓他接受別人,不得先拔了這棵佔地兒的樹?可這樹又豈是輕易撼動得了?她根深蒂固,遮天蔽日,誰也挪不走。白母深深凝視薛靜柔的眉眼,心中慨然。薛靜柔心中又何嘗不是種了棵叫做白長歸的參天巨樹?莫怪金芸要輸,還輸得那般難看。“其他事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