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繼續招手,“快來,別讓那些混蛋有機可趁!”青狐還未說什麼,林嶽白已經拍拍屁股站起來,往阿婆的方向走去。陳霽立即拉住他的手,輕輕搖頭。林嶽白扯扯自己的頭髮,眼神瞟向上方土窗,不耐煩地癟嘴,“那個傻子不就在上面嗎?”陳霽一愣,繼而失笑,她將林嶽白拉到自己身後,大步走進木門。“誒!”青狐急追過去,大門在他們身後“砰”的一聲合上。很黑,伸手不見五指的黑。這是陳霽一進入瓦房後最切深的感受。按理來說,這樣的瓦房構造,一進大門,首先踏足的會是方方正正的客廳,客廳兩側有對稱的房間,可能是四間,也可能是兩間,如果是兩層樓的設計,那麼樓梯一般都在客廳正面的側邊……“哎喲,電線都被那幫流氓扯斷了,真是不好意思,你們往這上面走,樓上亮點。”阿婆的聲音在黑乎乎的環境中驟然響起,嚇得林嶽白立即往青狐身邊跳去。青狐打趣道:“一邊去,我的手是留給青青牽的。”林嶽白不滿道:“我沒有牽你的手!”“你沒牽那是誰……”青狐憤憤罵了一句,突然靜下聲。黑暗中,林嶽白吞了口唾沫。陳霽的聲音倒是平靜,“我證明,我也沒牽。”阿婆的聲音晃悠悠飄到青狐耳邊,笑得分外油滑,“好俊俏的少年人,阿婆喜歡牽你的手……”“……阿婆,您不要嚇人好嗎?”青狐撫平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無奈說道:“您也一把年紀了,這樣神鬼不忌,擔心老來溼鞋。”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對於未知的事物,常人還是心存敬畏的好,以免招來禍患。“你不怕我?”阿婆的聲音聽上去頗為驚訝,“別人都喚我鬼婆婆,他們都怕我。”“他們還說我是千年狐狸精,您信不信?”青狐的口氣一本正經。阿婆笑了,“你雖然長得俊俏,可惜一點狐媚騷氣都沒有,誰人眼瞎了才把你當成狐狸精。”“那是當然。”青狐擠眉弄眼哈哈笑,可惜黑暗中誰也看不見,“婆婆,你們這不通電,拿什麼照明?”“呲!”空氣裡閃過一絲淡淡的硫磺味,細弱的火柴光中,阿婆的一張柿子餅臉詭異地籠著紅光,她舉起一支蠟燭,將火柴上的火種引上蠟燭。青狐借光探頭去看陳霽,卻見她一臉深思地往黑暗深處凝視。蠟燭的照明畢竟有限,一行人循著微光穿過凌亂的客廳,接連爬上樓梯,二樓開著一扇天窗和兩扇土窗,中午的陽光從窗外透射進來,照亮大半的地方。陳淨隱一看到他們,立即從牆邊的藤條椅上一躍而起,撒歡地跑過來要抱陳霽,陳霽閃身躲過,與左側土窗邊的男人對上了眼。那是一個十分高大俊挺的男人,面貌是北方人的硬朗,看向陳霽的眼毫無遮掩地透露出豪爽大方的脾性,他站在凹凸不平的土窗邊,手肘撐在土塊上,強勁有力的胳膊下五指微張,閒適安然,卻又蓄勢待發。青狐跨出一步,擋在陳霽與那個男人中間,怒斥陳淨隱,“你是球嗎?怎麼會從山坡上滾到人家的屋子裡來?”陳淨隱委屈地低下頭,“我也不知道啊,我一醒過來,已經在這房子裡了。”林嶽白在一旁說風涼話,“下一次等你醒過來,說不定你已經懷上外星人的孩子。”陳淨隱“嗷”地一聲撲過去,和矮他一個半腦袋的林嶽白廝打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