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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陳淨隱和林嶽白也跑了上來,兩個孩子一同蹲□,驚奇地凝視他們。青狐牽著陳霽的手,笑道:“這是土地娃娃,是隻生活在自然山林裡的精靈,等閒人可看不到他們,你們真是好運氣。”林嶽白抬起頭,眼神微眯,伸手指向遠方,“你們看。”眾人循著他的方向放眼望去,皆是一驚。山間公路左側百米外是一個佔地極廣的工地,工地上機器轟鳴,挖掘機的鐵臂一上一下,揮舞出機器時代的猙獰面孔,在工地荒蕪的邊沿上,一棟兩層樓的瓦房遺世獨立,兩輛亮黃色的推土機停在瓦房正門口,正虎視眈眈地瞧著這孤零零的小房子。“釘子戶大戰拆遷隊,這真是……”青狐想了半天也想不出適當的措辭,最後只能推著一步三回頭的陳霽往山上走,“快走吧,誤了時間就不好了。”陳霽與青狐多年未曾來過鄭老太太孃家,在山上轉悠了兩圈後,果斷迷路,最後還是陳淨隱找到一位正在田裡耕作的農民大伯,這才問對了路,可惜等他們四人找到鄭二舅家的小院,院裡已經只剩下兩個老弱婦孺正在看家。鄭二舅的遺體已經送去火化,陳霽沒趕上送葬,也不願久呆,只留下喪禮禮金,便告辭下山去了。下山的路依舊曲折多岔路,他們不再趕時間,索性在山上踏青起來。春意盛榮,陳淨隱在各種羊腸小道上奔跑跳躍,“姑姑,我們家的老宅也在這座山上!”青狐在那座荒圮老宅裡被關了千年,一想到它,心中既親近又惆悵,笑道:“那兒正在進行修繕,你別過去給人添麻煩。”“哦,我才不會……啊!”陳淨隱轉身和青狐說話,後腳跟不知被什麼東西一拽,竟然直直跌入山道一側的斜坡下。“淨隱!”青狐大驚失色,飛撲過去,一同滑下深不見底的斜坡。陳霽趴在山道上,驚喊:“青狐!淨隱!”林嶽白審時度勢,觀察了一圈地形後,急道:“路在那邊!”陳霽立即跳起來,帶著林嶽白沿著小路往斜坡下跑。從山上往下看,斜坡被橫斜的樹枝密密匝匝地遮擋,加上那些數年積累下來的枯枝落葉,雖然叫人看不清底細,但真要摔下來,除了劃傷外,倒也沒有傷筋動骨的大礙。陳霽與林嶽白往下爬了十多分鐘,雙腳便踩到坡底平實的地面,在一米多高的落葉叢中把蓬頭垢面的青狐挖出來後,三人再合力搜尋,竟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陳淨隱的蹤跡。“怎麼可能?我不過是晚了他幾秒鐘!”青狐奇道。陳霽站在樹叢間,著急地左右摸索。“等等……”林嶽白忽然出聲道:“他會不會去了那裡。”陳霽與青狐同時直起身,透過扶疏的樹木,在坡底平地外的下一個斜坡下,是一棟兩層樓的灰瓦土牆老房子,老房子的正門口,兩輛亮黃色的推土機如妖魔鬼怪般安然矗立。陳霽與青狐面面相覷,青狐苦著臉嘆道:“正義牛犢子碰上強硬釘子戶,這是要上演復仇者聯盟嗎……”作者有話要說:海葵走後,福州立即變回她盛夏的怨婦臉,好熱t t☆、“鬼婆婆” “鬼婆婆”青狐趴在房牆邊上鬼鬼祟祟地往前望,“目測沒有陳淨隱的身影。”他的胳膊底下,陳霽把長辮子盤在脖子上,一同探出腦袋,“陳淨隱自小五行都不缺,唯獨缺德缺心眼,咱們還是小心為上。”林嶽白蹲在陳霽身下,隨手拔掉腳邊一株野草,奇道:“我們為什麼不直接進去?”一句話驚得青狐與陳霽齊齊低下頭,衝白麵少年說道:“噓!”林嶽白不解地仰起腦袋。他們三人頭頂上方忽然傳來“咻”的一聲響,青狐一把抱住陳霽往外閃,腳下也不閒著,一腳就把林嶽白踹得連翻數個跟頭,落在外頭。“砰!”一個著火的啤酒瓶炸開在他們原先貓腰的位置,火勢瞬間上躥,嚇得林嶽白連連後退好幾步,“這是怎麼回事?”青狐在安全的位置上放下陳霽,摸著下巴故作深思,“這就是國情現狀啊……”陳霽解下脖子上的辮子,撫平衣服的皺褶,這才搭著手往老房子的頂樓上望去,“誒,你們覺不覺得,樓頂上那個朝我們扔汽油瓶的兔崽子有點眼熟?”“哪?”青狐隨之往上望,這一眼,氣到牙齦腫痛,“你個胳膊肘往外拐的混蛋兔崽子!陳淨隱!你他媽再不下來,老子的床你這輩子也別想沾邊!”二樓的小土窗邊慢悠悠升起一面小白布,白旗迎風招展,半天后,陳淨隱那張憨厚黝黑的臉小心翼翼探了出來。“咚!”一塊石頭砸中陳淨隱臉頰旁的土牆,撲簌簌落下一手心的石土,也嚇得那熊孩子迅速縮回腦袋。陳霽拍拍手上的灰,笑得神朗氣清,“這口氣總算順暢了。”土窗裡頭,陳淨隱使勁搖晃小白旗,哀嚎道:“姑姑!我錯了!剛才真的是手誤……”瓦房的兩扇棕色大門伴隨著嘎嘎聲開啟,一個滿臉褶皺的老阿婆神秘兮兮地站在門口,笑容滿面地衝他們三人笑,“你們都是陳阿弟的朋友吧?來來來,快進來!”陳霽與青狐互看一眼,都把對方的猶豫看在眼底。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