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人依舊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我是清風,六年前,隨公子來此地遊玩。和夫人見過。”
柳恬恬細細打量對方,雖然容顏有些變化,但的確是她曾經認識的清風。
那個不苟言笑,永遠沒有表情的侍衛。
笑著道:“原來是你啊,好久不見,你過得好嗎?”
“還不錯。”
莫三彥討好地道:“大人,你們認識啊!”
清風點點頭,沒有多話。
柳恬恬和冷青霖,沒有見到熟人的欣喜和激動,反而憂心忡忡。
清風來了,自然是他家公子,文旭派來的。
其目的不言而喻。
柳恬恬假笑道:“清風啊!你難得來一趟,多住幾天。
我給你做些好吃的,我記得你愛吃鹽水鴨。
正巧管家昨日買了幾隻肥肥的鴨子,正新鮮著。”
清風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他想這一口,想了多少年了。
其他人做的鹽水鴨,都沒有柳恬恬,做出的那個味兒。
但一想到主子給他的任務。
口是心非的道:“不必準備,即刻要出發,沒時間停留。”
柳恬恬也不強求,巴不得他馬上走,再也不要相見。
“莫知府,你剛剛說有大喜事,喜從何來?”
莫三彥從懷裡掏出一個摺子,雙手恭恭敬敬的遞上。
柳恬恬開啟摺子,看了看。
是文言體裁,四字短句,她只能勉強猜出大概意思來。
大意是她救治百姓有功,功勞大於天。特命其進宮面聖,此為殊榮。
摺子上蓋著大璽寶印,皇帝親自簽發的,做不得假。
柳恬恬將摺子還回去,問道:“為何要我進宮面聖?”
莫三彥欣喜地道:“這是對你的嘉獎啊!此殊榮,咱冷月國頭一份。”
皇帝召見一個農女,進宮面聖。這是冷月國,建國以來從未有過的事。
著實讓人羨慕不已。
柳恬恬幽幽地道:“我能不能不去,這殊榮我不要。
就像其他的藥商一樣,給我一塊匾額,不就好了嗎?怎麼要搞這麼麻煩。
就算什麼也不給,我也不會計較的。救治百姓,我也沒想圖名圖利。”
莫三彥皺眉道:“朝廷的旨意已下,這事由不得你。”
柳恬恬嘆氣道:“如果,我不去會怎麼樣?”
莫三彥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事他不好定義。
清風幽幽地道:“抗旨不尊,誅九族。”
柳恬恬攤著雙手道:“這只是一道摺子,你們當官的流通的摺子,又不是給我下的聖旨。
哪有什麼抗旨不尊,就說沒找到我,不就完了。
或許說我死了也行,皇帝日理萬機的,那有空管我。”
清風平靜地望著柳恬恬,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婦人。
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想法,而且總是出其不意。
若是別人聽見誅九族,早就嚇得跪地求饒了。
而柳恬恬卻還在調侃,甚至不惜詛咒自己。
莫三彥小聲道:“柳夫人,你不去也得去。門口那隊官兵,就是專門護送你去月京城的。”
“啊!”
天啊!連護衛都提前找好了,生怕她跑路吧。
柳恬恬一臉失望的道:“清風啊!不管怎麼說,咱們也相識一場,你這做的,也太不厚道了吧。
這麼多人來押送我們,是怕我們跑了嗎?”
清風眉頭微皺,解釋道:“不是押送,是保護。此去月京城山高路遠,路上危險重重。
公子派這些人來保護你,公子在京裡,等著見你。”
“清風,我不知道你家公子,究竟是什麼身份?但我想,他定是能在朝堂上,說得上話的。
你轉告他,我不願意去月京城。
當年一別,註定我們只能,成為彼此人生中的過客。
如果他一意孤行,咱連朋友也做不得。”
柳恬恬一直沒有想通,為何文旭會對她,念念不忘。
初相識時,她便有孕在身,而且名聲還不咋地。
面黃肌瘦的農女,沒相貌,沒銀錢,除了膽子大,一無是處。
自問自己,沒有讓公子哥高看的地方。
冷青霖是他曾經的手下,他給了冷青霖新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