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恬恬見他又失態,只好開口道:“這位是花兒表妹吧!你好,我叫柳恬恬,是阿青的夫人。阿青他覺得你和他孃親長得像。所以,就……。”
徐花受寵若驚,眼神裡滿是慌張。
柳恬恬這種貴夫人,居然跟她說話了,而且態度十分恭敬。
比姚家那幾個小姑子,對她還要恭敬。
冷青霖回過神來,歉意地道:“表妹,失禮了。”
徐花慌忙的擺手,好一會兒才道:“你,你真是大姨的孩子。”
冷青霖點頭道:“我娘叫白芽兒,我爹,嗯,你們都認識。
我全想起來了,孃親小時候跟我講過,她排行第二,上有兄長,下有弟弟和妹妹。
我雖然沒有見過他們,但聽孃親唸的多,記憶深刻。”
冷青霖態度溫和且謙虛。
徐花不由的放鬆了心神,笑著道:“我也常常聽孃親提起,只是我們姐弟倆人,從來沒有見過舅舅和大姨。”
是啊!他們知道彼此的存在,卻從未見過。
乍然間,見到了血脈相連的親人,這種感覺很奇妙。
姚慶生撐著一根雞蛋那麼粗的木棍,顫顫巍巍的走出草簾子。
慌張地道:“花兒,誰來了。是不是要債的又上門來了?”
徐花扭身扶住他,安撫道:“沒有,沒有,我不是告訴過你,已經解決了,劉麻子他們不會再來了。”
姚慶生虛著眼睛去看冷青霖,只是他身體太過於虛弱。
看不清。
只覺得眼前的人,通體富貴,清秀俊逸,怪好看的。
這個富貴人,居然親手將他破碎且搖晃的身軀,給扶了起來。
清冷且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表妹夫,你身子不好,快去歇著。那些人不會再來了。”
姚慶生在這溫和的聲音中,幸福的暈了過去。
冷青霖做夢也沒想到,他收穫了一個迷弟。
這個迷弟,將他說過的所有話,記在心裡且認真去實行。
甚至成了他的接班人,負責打理柳恬恬手下,所有生意的賬目往來。
而他,則成了甩手掌櫃,專心陪伴娘子,享天倫之樂。
姚慶生暈了,徐花和徐浩勝卻並不著急。
有條不紊的,將人給扶到床榻上去。
看樣子,是經常暈,姐弟兩人都已經習慣了。
冷青霖低聲讓阿四去請大夫,請最好的大夫。
徐花拒絕道:“不用請大夫,娘去買藥了。公孫大夫開的方子不錯。
一副藥,能緩好幾天。再說,這個地方,大夫也不願意來。”
冷青霖緊皺眉頭,姚慶生病得有段時間了,藥一直在吃,卻不見痊癒。
應該是沒有連續服藥,或者被誤診了吧!
藥對普通人家來說,都是金貴之物,不是家家都能負擔得起的。
病了,傷了,只能扛著。
扛不過去,只能怪命不好。
冷青霖堅持要讓阿四去請大夫,徐花死活不讓。
柳恬恬正在跟秀秀培養感情,給了她幾顆漂亮的糖果。
她喜歡漂亮又可愛的女孩子。
秀秀乖巧又懂事,真真是讓人心疼不已。
秀秀拿了糖果,靦腆地道:“謝謝姨姨。”
說著就要去磕頭,柳恬恬忙阻攔道:“姨姨給東西,不用磕頭,不用磕頭。”
貧苦人家的孩子,都養成習慣了。
一旦有人施捨,都會下意識的去磕頭。
奴役思想,根深蒂固。
秀秀偷偷去看孃親和舅舅,見沒人注意她,露出開心地笑容。
吧唧在柳恬恬臉上,親了一口。
她可太喜歡這個姨姨了。
姨姨給她糖,還特別溫柔的跟她說話,親切的叫她的名字。
還不讓她,下跪磕頭。
一點也沒有高高在上的姿態,比她見過的,任何有錢人,都要親切。
柳恬恬摸著她枯黃的頭髮,笑著道:“去玩吧!”
秀秀一蹦一跳的跑開了。
日子過的艱苦,食不果腹,秀秀卻展現出了孩子該有的活潑。
想來徐花教養的時候,很是用心。
柳恬恬抬頭見冷青霖為難的神情,既想去請大夫,又不想忤逆表妹的意思。
正左右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