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恬恬想了想說道:“從那個大爺的態度來看,你爹也不是十惡不赦的壞人。小姨對他是不是有誤會?”
冷青霖悶悶地道:“他害死了我娘,害死了妹妹。”
柳恬恬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頓了一下,低聲道:“也不是故意的,算間接吧!”
見冷青霖神色無虞,低聲勸道:“逝者已逝,生者往矣。
阿青,人活一世,犯錯誤都是在所難免的。你原不原諒他,是你的事。
但我不想你為難自己,也不想你將來後悔。”
冷青霖心事重重的點點了頭。
白家老屋是一個獨門獨戶的院子,圍牆周圍種了一片竹子,倒也清幽宜人。
推開院門,院子裡鋪了石子路,角落裡種了茉莉花。
這個季節,茉莉花開的正旺,白白的小花,散發著陣陣清香。
聞著清香味兒,柳恬恬和柳平康暈車的腦袋,清醒不少。
柳恬恬貪婪地吸著空氣裡的清香味兒,感慨道:“住在這裡的人,品味不賴。”
白氏皺眉道:“這院子空置好多年了,是誰種的花?還有,這裡,這裡,誰打理的。”
小院和她記憶裡的小院,完全不一樣了。
當年,白家用大半的積蓄,買下這個院子,供全家人居住。
舉家搬遷,沒有進項,日子過得艱難。
小院沒有銀錢修繕,都是湊合著過。
眼前這個院子,除了主體,還是記憶中的家,其他地方,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反而有幾分,像被大火燒燬的那個家,時間太久了,記憶有些模糊了。
那個茉莉花叢,她記憶深刻。
姐姐年少時,喜歡這個花香兒,爹孃特意在院子裡栽種了茉莉花,精心照料。
每年盛夏,整個家裡都是香的,還未盛開的茉莉花,摘下曬乾泡茶,能喝一整年。
突然想到,當年玥永昌就愛喝茉莉花茶,說清香怡人,比貢茶還要好喝。
姐姐和他,常常站在茉莉花叢旁,談天說地,談情說愛。
白氏突然對地,呸呸呸兩聲,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羅鐵柱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解釋道:“你家當年出事後,這院子被山匪霍霍的住不了人,荒廢了好幾年。
你們也沒有人回來居住,成了荒屋,橫死過人的屋子,也沒人敢要。
後來,侯爺來了,出銀錢修繕。如今,這個小院,是咱羅家灣,最好的院子。”
羅鐵柱指著茉莉花叢說道:“聽說你阿姐最喜茉莉花,這是侯爺親手栽種的。
每年花開時,侯爺都會採了花,供在你阿姐的墓前。”
白氏厭惡地道:“裝模作樣。”
羅鐵柱瞥了她一眼,態度謙和地道:“公子,你們先休息。晚些時候,我再來帶路?”
冷青霖點了點頭,羅鐵柱轉身就走。
白氏氣不過,喊道:“你不用來了,我知道地方。姐姐是我親手埋得,閉著眼睛我也能找到。”
回應她的,是羅鐵柱離去的背影。
的確如羅鐵柱說得那樣,小院裡的生活用品,一應俱全。
柳恬恬見那床榻乾淨,鋪著質量上乘的錦被。
一點也不客氣,和柳平康一人霸佔一個床,先睡一覺再說。
等兩人睡飽,清醒後,已經到了下午時分。
冷青霖端來加了豬油,酥得掉渣的油餅,香甜濃稠的大米粥。
剝了殼,切成小塊的鹹鴨蛋。
柳恬恬雙眼一亮,很久沒有吃到這種農家小食了。
邊吃邊問道:“哪來的這些吃食。”
白氏黑著一張臉,悶悶地道:“得知你們來了,村民們特意送的,那還有一籃子鹹鴨蛋,讓你們帶回城裡吃。”
柳恬恬看了一眼,角落裡的竹籃,少說也有四五十個。
嗯,這兒的村民,還挺熱情的。
“小姨,你們吃了沒。”
柳恬恬給柳平康分了半個油餅,母子倆吃的暢快。
“快點吃,一會兒天黑了,該看不見路了。”
白氏說完,起身氣呼呼地走了。
柳恬恬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悄悄問道:“你小姨怎麼了?怎麼生氣了?”
冷青霖悶聲道:“可能心情不好吧。”
徐浩勝朝門口瞥了一眼,低聲道:“娘是腦袋沒有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