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暈車症的柳恬恬和柳平康,趴在冷青霖懷裡,一動不敢動。
冷青霖左擁右抱,心疼完這個,又心疼那個。
忙的眉宇間,皆是憂愁。
顛簸了兩個時辰,白氏指著前方高高的山崖說道:“過了這個崖口,裡面便是羅家灣。
羅家灣面積不大,居住的都是羅姓人,有一條彎彎的河流,因此得名。
我們白家之所以能在這裡定居,還是父親多年前,給羅家灣的村長,解決了一個糾紛。
這才得到了特權,這羅家灣很排外,很少接納外姓人。”
柳恬恬強打起精神,看了看那個崖口。
所謂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大概就是眼前這種情況吧。
兩邊皆是高高筆直的山崖,山崖之間,僅一條三米寬的小路,供人進出。
只要守住了這個山崖,就能保一村子的平安。
柳恬恬好奇地道:“小姨,聽說你們是後來搬到這個地方的。
這裡甚是偏僻,怎麼會想著,搬到這種地方來?”
白氏望著前方的山崖,嘆氣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爹他當年執意,要搬到這個地方,不管我們怎麼勸,都不鬆口。
爹說這裡偏僻,不容易被別人發現。
我們收拾好東西,還沒來得及動身。爹他突然就病亡了。
大哥他一把火將爹的屍骨給燒了,逼著我們離開。
我們還未出村,那房子突然就著了火,火勢很大,將我們住了幾十年的屋子,燒成了一片廢墟。
我們沒地方去,只能來這羅家灣居住。
說實話,我到現在也不知道,當年大哥和爹是怎麼想的。
好端端的,為何突然要拿家裡的大半積蓄,在這偏僻的羅家灣置房置地。
如果我們沒有搬家,或許就不會遇到山匪,就不會……哎!”
白氏停頓了一下,咬牙切齒的道:“都是那個負心漢害的,要不是他拐走了姐姐。
讓我們全家人被唾罵,被鄙視,也不至於弄到如此地步。
爹他當了一輩子的夫子,最重名聲,哪裡受得住這個打擊?
殺千刀的玥永昌,害得我家家破人亡,我跟他不共戴天,我,我要把碎屍萬段……。”
白氏氣呼呼地罵著玥永昌,其他人不可可否,皆沒有開口搭話。
徐浩勝提前打過預防針,他娘就是這樣,過過嘴癮罷了。
不理她,一會兒就消停了。不讓她罵出來,容易憋出病來。
柳恬恬心中存疑,這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方,怎麼會輕易被山匪洗劫。
除非有內鬼。
坐了幾個時辰的馬車,柳恬恬只覺得頭昏腦脹,噁心欲嘔。
沒精力細想這些事。
乖乖的窩在冷青霖懷裡,可憐兮兮的跟兒子爭寵,求安慰,求照顧。
崖口處,設有攔路的柵欄。
貼著崖壁,搭了一個窩棚,有一個留著長鬍子的大爺,常年駐守在此地。
白氏和徐浩勝下車去交涉,吵吵嚷嚷的,吵鬧了好一會兒。
那大爺也不讓馬車進入。
口口聲聲說此地不讓外人進入,哪怕是白氏,曾經在村裡住過幾年也不行。
此一時彼一時,二十多年過去了,村裡人並不待見白氏母子倆。
不知為何,大爺對白氏態度十分惡劣,眉宇間,還有壓抑的怒氣。
白氏和徐浩勝被人敵對,被人辱罵,只覺得莫名其妙,卻又不好發作。
鞠躬作揖,哀求大爺放他們進去。
他們不長留,只想給親人上炷香,磕個頭就離開。
柳恬恬難受的,只想找個地方歇一會兒,吵得腦仁疼。
按著胸口,皺眉道:“那攔路人無非是求財,阿青,你身上揣著銀子,你去吧!”
冷青霖只好起身,將柳恬恬和柳平康扶起,靠著馬車休息。
不捨的摸了摸,懷裡僅剩的五十六兩銀子。
哎!他的銀子,他攢了好幾年的私房錢啊!
大爺望著跳下馬車的冷青霖,也顧不上吵架了。
打量了好一會兒,態度一下子恭敬起來,試探地問道:“公子,您可是姓冷。”
冷青霖愣了一瞬,默默的點頭。
大爺眉開眼笑地道:“冷公子,我叫羅鐵柱,大家都叫我鐵柱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