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恬恬現在特別有,為人母的自覺。
以前見到那些婦人,隨時隨地的撩衣服餵奶,不分場合,不分地點。
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甚至有些羞恥。
可真當自己有了孩子後,當了母親後。
卻發現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當孃親的,不忍心看著孩子餓肚子。
只是讓她當著陌生人的面,撩衣服餵奶,還是有幾分尷尬和羞恥。
好在不經常出門,尷尬的時候也少。
冷青霖也沒有閒著,去河邊清洗髒汙的尿布。
洗好的尿布攤在遠處的石頭上,接受太陽的炙烤。
柳恬恬望著遠處攤開的尿布,忍不住笑了起來。
從未想過有一天,她也過上了帶孩子的生活。
而且還是鄉村般的帶孩子。
見冷青霖一直在揉胳膊,心疼的道:“累了吧!你歇一會兒,我來抱他。”
冷青霖搖頭道:“不累。”
柳恬恬抱著孩子,和冷青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阿青,我們從相識的時候起,就有了這個孩子。我們還沒有過過二人世界。”
“好像是啊!都沒有機會獨處。”冷青霖神色有些黯淡。
“是啊!我們都沒有像別的情侶那樣,表白,約會,談情說愛,見父母。
直接一步到位,有了這個小東西。”柳恬恬語氣中有哀怨和遺憾。
冷青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道:“娘子,你幸福嗎?”
柳恬恬笑著道:“有你,有他,我很幸福。”
“我也是。”
冷青霖眉眼間是滿滿的笑意,身上縈繞著一股柔和的光。
在這一個平常的午後,在這陌生的小河邊。
吹著涼風,逗弄著孩子,一家三口,掉進了幸福的旋渦裡。
“等奶孃來了,康兒有人接手了。你陪我瀟灑的玩兩天,如何?”柳恬恬期待的說道。
“好。”
“你會不會覺得,我是一個不合格的母親,只想著自己瀟灑。”
“不會。”
冷青霖頓了一下,補充道:“他是個意外,我們才是真愛。”
柳恬恬頓時笑得前仰後俯,花枝亂顫。
差點吵醒熟睡的柳平康。
拄著柺杖前來的宋延光,老遠聽見笑聲,調侃道:“阿青還會說酸話,不錯不錯。”
專心致志揪水芹菜的柳秀秀,聽見陌生男人的聲音。
心中一慌,差點一頭栽倒草裡。
緊繃著身軀,不敢回頭。
柳恬恬明知故問:“大哥,你怎麼來了?”
宋延光解釋道:“奶奶見你們出來許久,不回去,怕熱著,讓我送些井水浸過的果子來。”
宋延光話是對柳恬恬說得,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柳秀秀的背影。
柳秀秀蹲在地上,一動不動,心中慌亂不已。
宋延光心跳如擂鼓,那背影,竟然和夢中的背影,極其相似。
夢裡,他怎麼也看不清那女子的真容。
近在眼前,心中有期待,猶豫,膽怯,害怕,各種情緒翻滾。
南竹將籃子裡的水果,一一擺在石頭上。
有清脆的李子,紅彤彤的蘋果,一個大西瓜。
一碟梅花造型的綠豆糕,一碟香軟的沙琪瑪。
還有一大瓦罐酸梅湯,都用井水浸過,冒著絲絲涼氣。
格外的誘人。
南竹拿出一疊碗,倒了五碗酸梅湯,擺在石頭上。
又從籃子裡,摸出水果刀,慢悠悠的給蘋果削皮。
柳恬恬感概:野餐的感覺,一下就有了。
笑著道:“秀秀姐,快過來,吃點東西,歇一會兒。等會兒大家幫你一起打豬草。”
柳秀秀頓時羞紅了臉,明明知道是來相看的,可她卻忍不住幹起了活。
小嬸更是精心的給她裝扮一番,出門的時候,娘一而再,再而三的囑咐她。
要矜持,要像個大家閨秀一樣,莫要像個村婦一樣,粗魯不堪。
可她看見這一片鮮嫩的豬草,完全忘了她是來相看的。
柳恬恬見她遲遲不起身,猜想應該是害羞了。
將柳平康塞到冷青霖懷裡,走過去拍了拍柳秀秀的後背。
“秀秀姐,起來啦!是不是腿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