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雲娘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扭頭對柳秀秀說道:“你陪恬姐兒出去走走,不著急回來,家裡的活留著,明天再幹,不急。”
“對對對,活兒留著我幹,你出去走走。”張心蘭急切的說道。
柳秀秀沒有答話,而是看向柳恬恬。
見柳恬恬點頭,臉上悄悄爬上了一抹紅暈。
陶雲娘說道:“秀姐兒,你去洗個臉,換身衣服,收拾收拾再去。”
柳恬恬想說,不用如此隆重。
見柳秀秀穿著幹活的衣服,衣服上有些破,還有一些髒汙,髮髻也有些鬆散。
畢竟是兩人第一次見面,留個好印象比較重要。
笑著道:“我和阿青先走,你動作快點,追上我們。”
“好。”
柳恬恬和冷青霖一走。
張心蘭和陶雲娘立刻將柳秀秀拉扯進房間,洗臉,梳頭,換裝,好一通忙活。
等到柳恬恬再見柳秀秀時,驚呆了,這陶雲娘有一雙化腐朽為神奇的手啊!
柳秀秀穿著一身酒紅色的斜襟夏衫,腰間綁著同色繫腰帶,在右腰處打著漂亮的結。
頭髮高高束起,一根紅色髮帶綁著,髮帶尾部綴著兩個銀質的小鈴鐺。
走起路來,叮叮響。
淡雅的妝容,流蘇型的耳飾,耳邊的碎髮,將方形的臉柔和了幾分。
面板不是很白皙,卻透著健康自然的顏色,宛如一顆熟透的蜜桃,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姑娘身材高大,卻不顯臃腫,反而多了一種種英姿颯爽的感覺。
柳恬恬稀罕的上下打量,豎著大拇指誇讚道:“不錯不錯,這身裝扮很適合你,簡直和平日裡判若兩人。”
柳秀秀有些不自在的道:“是嗎?小嬸非要我這麼穿。我還有幾分不習慣了。”
柳恬恬笑眯眯的道:“慢慢就習慣了,你小嬸的手藝,還真不錯。”
經過裝扮後的柳秀秀,多了幾分大戶人家小姐的溫婉氣質。
眉宇間卻露著幾分英氣。
只是走路的姿勢太過於隨意,帶著濃濃的鄉土氣息。
柳恬恬並沒有去糾正她,這是二十多年來浸染出來的習慣和氣質。
不是一時半刻能改掉的。
柳恬恬挽著柳秀秀有說有笑,冷青霖抱著柳平康跟在後面。
一隻眼睛看著懷中的嬰兒,一隻眼睛盯著柳恬恬的背影。
有村民和他打招呼,都顧不上回應。
好在村民們知道他的性子,並沒有生氣,和柳恬恬說了幾句客套話,便各自散去。
柳恬恬將柳秀秀帶到小河邊,沿著河岸一直朝前走。
烈日當空,樹影綽綽,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辰。
柳恬恬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心裡有幾分煩躁。
頂著烈日出門,裡衣都汗溼了,渾身不自在。
要不是宋延光腆著臉催促,她才不會這麼早出來。
躺在躺椅上,吹吹過堂風,再睡個午覺,多愜意。
見一旁的柳秀秀同樣熱出一身汗,心中有幾分愧疚。
要是他們倆的事,能成也就罷了。
要是不成,柳恬恬定要狠狠的罵宋延光一頓。
柳秀秀四處看了看,遲疑的道:“恬姐兒,這離我們平日裡,洗衣服取水的地方,已經很遠了。我們到底要去哪?”
柳恬恬抬眼四處看了看,她們拐了好幾個彎兒。
這地方足夠隱秘,平日裡不會有人來。
抬手指向前方一塊比較平整的草地說道:“那裡比較涼快,咱們去那裡躲躲陰涼。”
三人來到草地上,旁邊有一棵大柳樹,遮住太陽,投下一大片陰影。
大柳樹下沒有草,有幾個被水流沖刷過的大石頭。
石頭沒有被曬熱,摸著冰冰涼。
柳恬恬一屁股坐在石頭上,張開手臂,閉上眼睛,感受河邊的涼風。
煩躁的心情得到了慰藉,有種釋放心靈的感覺。
出來轉轉也不錯,就當是郊遊了。
柳秀秀沒有來大柳樹下躲陰涼,而是望著旁邊的那一片茂盛的水草大呼小叫。
“哇!是水芹菜,好嫩的水芹菜。”
柳恬恬抬眼望去,還真是一片生機勃勃的水芹菜,正隨著微風左右搖擺。
像是在和她們打招呼似的。
水芹菜是一種野菜,春天的時候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