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秀秀說完便後悔了,一張臉紅的像煮熟的蝦子似的,太不矜持了。
平日裡大大咧咧習慣了,一時改不過來。
柳恬恬遞給她一塊無籽西瓜說道:“酸梅湯沒了,吃塊西瓜,用井水浸過的,也能解暑,這瓜可甜了。”
柳秀秀這次有經驗了,小口小口吃著。
甜滋滋的西瓜下肚,心卻一點點的涼了,對方擺明是沒看上她,將她當空氣對待。
宋延光除了最開始的對視,再也沒有抬眼看過柳秀秀,彷彿她是個隱形人似的。
或許覺得她醜,不堪入目。顧及面子,不好離去,這才對自己視而不見。
柳恬恬發現宋延光,和南竹說話,或者逗弄柳平康,亦或是吃東西。
都緊繃著神經,挺著脊背,雙手不自覺的顫抖。
這是緊張過度了嗎?
不由得嘆氣,連個女子都不如,笨死算了。
氣氛一度陷入尷尬,柳恬恬見柳秀秀臉色越發蒼白。
心想,遭了。
宋延光這個呆子,莫不是第一次相親吧!
他不敢拿正眼去看人家姑娘,人家姑娘受了輕視了,只怕要恨上他了。
柳恬恬急得一腳踹過去,卻踹在他空蕩蕩的那隻褲腿上。
愣了一下,乾脆開口提點道:“大哥,秀秀姐的西瓜吃完了,你再給拿一塊啊!你那邊順手。”
宋延光恍若未聞,像個木雕似的,一動不動。
柳秀秀怒火心生,噌的一下子站起身來。
就算是將軍的兒子又如何?能隨意踐踏她的尊嚴。
能無視她的存在,她是一個大活人,又不是一塊石頭。
若是沒看上,或者嫌棄她,大可光明正大的說出來。
她又不是那種死纏亂打的女子,她又不是那種聽不得真話的人,再難聽的話,她也聽過。
一聲不吭的,什麼意思,作賤她嗎?無視她?
柳秀秀壓制住怒氣說道:“我家裡有事,我先走了。”
說完也不等大家反應,大跨步的朝外走。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好端端的,怎麼說走就走了,還滿身怒氣。
柳恬恬氣得一拳捶在宋延光背上,罵道:“你個呆子,你不會說句話嗎?把人家姑娘都氣走了。”
宋延光慌張的道:“我,我……。”
柳恬恬氣得又捶了他幾拳,氣呼呼的道:“活該你沒媳婦,活該你一輩子打光棍。”
“小妹,你這話說得過分了。”
“過分,不知道誰過分。大熱天的,我拖兒帶女的,給你製造機會。
你倒好,一句話也不說,把人家姑娘氣走了。
你就打一輩子光棍吧?活該。”
柳恬恬氣得胸脯上下起伏,要不是看他是個殘疾人,真想踹他兩腳。敲開他腦袋看看,到底在想什麼?
氣死她了。
冷青霖一手抱娃,一手幫她撫背,勸道:“不氣,不氣,氣大傷身,不划算。
“我不是,我,我……。”宋延光急得都要哭,這不是他的本意啊!
南竹驚喜的道:“人,人回來了。”
幾人眼中同時冒出喜意,宋延光騰地一下站起身來。
結結巴巴的打招呼:“柳姑娘,你,你,回……。”
柳秀秀沒搭理他,連個眼神也沒有給。
繞過幾人,俯身將自己辛苦揪的那堆水芹菜抱起。
大跨步的離開,連片草葉子都沒有留下。
整個過程乾淨利落,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彷彿大柳樹下的幾人,都是石頭似的。
柳恬恬悠悠的嘆了口氣,說道:“完了,你沒機會了。”
宋延光的一顆心,頓時碎成了八瓣。
幾人一同陷入了沉默中,手中的西瓜都不甜了。
柳恬恬平復心情後問道:“大哥,你到底怎麼想的。
秀秀姐是一個好姑娘,性情直爽,幹活麻利,心地善良。
除了長相,不太符合大部分男人的審美,其他的,基本上挑不出毛病來。
你是不是沒看上她,只有膚淺的男人,才會重視女子的外貌。
而不願意深入瞭解內在。虧你還是個文化人。”
這裡的男人們,大多喜歡嬌俏的姑娘,好看養眼。
誰家娶了一個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