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天時間,孟爾冬就成為了商學院的學生,並迅速打探到了那個女孩的資料,宣雨,中國人,二十歲,單身,性格孤僻近乎自閉,戒備心極強,沒有朋友。看到對她的性格印象描寫,孟爾冬像是吃了一個大饅頭而沒有喝水一樣,心裡堵得慌,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孩兒?在她身上,又有著怎樣不為人知的故事?他像一顆細微的灰塵一樣,開始出現在宣雨的周圍,在她跟前晃悠,時常拉了她說話,將自己的纏人之功發揮到了極點。終於在第五天,宣雨第一次對他開了口:孟同學,如果你離我遠點,我想我會很快樂。儘管宣雨對他說的是無情的拒絕和驅趕,可孟爾冬是誰?出了名的螞蝗,那一個黏功,有誰不怕?宣雨不喜歡說話,他就說了她聽,她不笑,他就說無數個幽默的冷笑話,當看到宣雨嘴角終於浮起一個淺的難以窺見的淺淺笑紋時,孟爾冬幾乎沒跪在地上痛哭三聲。整整大半年,他費盡了力氣和心機,終於打進了宣雨的世界,儘管她的話仍然很少,笑容也很少,卻已經不再排斥他,至少還會和他說上幾句話,這已經讓孟爾冬欣喜若狂。日子一天天過去,越和宣雨接觸,孟爾冬就越被她吸引,被她身上的謎所吸引,她就像一個神秘的未知,等待著他去發掘,去揭開那層面紗。隨著時間的流逝,孟爾冬不得不承認,他被宣雨這個謎一樣的女子所牽住了心魄了。孟爾冬雖然是成了學院的學生,但也不過是為了泡妹妹而佔著個名額,得到宣雨的認同成為朋友後,就沒有常駐英國,畢竟他開展了自己的事業。宣雨似乎早已習慣他的三不五時失蹤,卻也習慣了他在耳邊說著冷笑話,少了他吱喳的煩躁聲,少了他拖著自己去趕些她根本不願意做的事,她似有些不自在了。消失兩個月,孟爾冬又從中國回來重新出現在她面前,還給她帶了一些北京麻花小吃特產,她還是那麼少話,聽著他絮絮地說著回國的事,心底又渴望又苦澀,卻又忍不住想去聽,如飲鴆止渴。“我告訴你,我已經在佟城開了一家公司了,就叫遠東科技公司,你覺得如何?”孟爾冬一邊嚼著麻花,一邊說道。宣雨正拿著一隻玻璃杯喝水,聽到佟城二字,她的手一顫,手中的水杯掉落在地,臉色煞地變得慘白,看著他艱澀地問:“佟城?”孟爾冬看著她的反應給嚇了一跳,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你沒聽說過嗎?那是個很繁華的城市,以後我就將重心放在那了。你,你怎麼了?”他看著她的臉色越來越白,雙手還不自覺地抖了起來,孟爾冬嚇了一跳,想向她靠近,卻被她尖叫著嚇了一跳:“不要過來,滾,給我滾出去。”“小雨,你怎麼了?”孟爾冬不明白她怎麼突然變了個人,有些淒厲,有些絕然。“滾出去,聽到嗎?”宣雨一直推著他走到門外,砰的一聲,關上了門。就這樣,孟爾冬好不容易走進宣雨的世界,又被她無情地趕了出來,任他如何開口,如何講爛笑話,她都沒有再笑過,也沒有開口,她又回到了他認識的最初,不,甚至比當初更自閉。這樣的宣雨讓孟爾冬害怕,佟城,究竟那個地方發生什麼,讓她如此聞之色變?孟爾冬為了方便接近宣雨,租住了她隔壁的屋子,死皮賴臉的跟在她身邊,企圖讓她再度開啟心防。他的努力,確實得到了成果,宣雨又一次接受了他,只是她還是沒有透露自己的心事,直到有一晚。孟爾冬睡到半夜,猛然驚醒過來,仔細傾耳聽了,沒錯,宣雨確實在大哭大叫。他一個激靈,鞋都來不及穿,開啟房門就奔過去宣雨的家,拍門,聽著裡面傳來碰啦的聲音,門卻沒有開啟的意思,孟爾冬用腳一踹,將那扇門踹開。入眼的是一地的狼藉,而那個在哭喊發瘋的人,還在瘋狂的將屋裡的東西往地上砸。“小雨,怎麼了,怎麼了。”他衝過去抱著宣雨,阻止她的動作。宣雨嚎號大哭著,雙目無神,痛苦地抓著孟爾冬的手:“為什麼,為什麼要將我放逐到這個地方,為什麼?嗚嗚,我想他,我想他,清雲,我要清雲。”清雲是誰?孟爾冬在心裡打了個問號,卻顧不得深想,將宣雨輕言哄著,直到她睡過去。看著宣雨睡夢中蜷縮成一團的身子,秀眉緊緊蹙著,臉上的淚痕還沒幹,孟爾冬伸出手觸及她的臉頰,一滴新的淚珠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一顫。他怔愣地看著手背上的淚珠兒,像是一滴清泉咚的一聲,清脆地滴落在他的心上,又酸又澀,一股子難以言喻的憂傷從心底深處蔓延開來。孟爾冬一驚,一個激靈從她的床上站了起來,張著口看著她抽噎的吸鼻聲,連連退了兩步。那個誰的聲音忽而蕩來,當有一天,你為一個人感到憂傷疼痛的時候,那麼,你愛上她了。愛!孟爾冬捂著胸口,不敢再看她那張悽戚悲涼的臉,轉過身飛快離開,開什麼玩笑,他一個沒心沒肺的只注重感覺的花花公子,怎麼可能會有愛。經此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