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秀雅咬了咬牙,一個轉身便走出了樂山居,這一次竟是連禮都沒有向安夫人行了。安夫人微皺著眉頭道:“秀雅這孩子今日是怎麼呢?怎麼這麼沒有規矩?”“許是蘇壁城出事,刺激了她吧!”安子遷在旁不冷不熱的道。安夫人就算平日裡再糊塗也知道事情絕不會如此簡單,只是她此時的心全系在大少爺的身上,很快就轉移了思緒,她輕嘆道:“如今你大哥深陷牢獄,你父親又不家,如今可怎麼辦?可得想辦法把你大哥給從府衙裡救出來才是啊!他一個人在裡面,沒有人照顧,也不知道有沒人給他準時喂藥!”安子遷看了一眼安夫人道:“官府中的事情誰人能說得準,大哥在府衙裡,那些衙差照顧自然沒有家裡人照顧的細心啊!”安夫人一想到大少爺要受苦,心裡心疼的不得了,當下拉著安子遷道:“你平時不是認識很多人嗎?快些想想辦法把你大哥救出來啊!”“我也想救大哥,可是他如今犯的是殺人罪,這罪名有多大,母親也是知道的,再說那死的人還是二表哥,如今表哥已是五品通判,安府雖然是皇商,可是必竟是沒有實權的,今日母親也看到表哥了,他那樣子似已動了怒氣,許知府是什麼樣的人,母親也是清楚的。如今安府裡官階大過表哥和許知府的,也只有晶藍了。可是母親又懷疑這一次的事情是她設計的,只怕……”安子遷淡定的分析著整件事情,那語氣裡卻是一徵漠然,話也說到三分。安夫人聽到安子遷的話也覺得有理,只是又想到方才蘇秀雅的話,心裡終究是覺得有此不妥,她輕輕咬了咬牙後道:“你去探探你媳婦的口風,看她是怎麼說的,如果她想證明她自己的清白的話,就想辦法將子遷救出來!如果不想辦法把子遷救出來的話,你就休了她!”安子遷聽到這句話心裡有些好笑,他老孃的思維果然是不同尋常,楚晶藍用得著證明她的清白嗎?休了她?他可捨不得,再說了,如今想休他的人是她!他低著頭好生勸道:“母親,若是真將晶藍休了的話,安府就沒有人能和蘇府抗衡了,安府雖然是皇商,但是表哥好像更得皇上器重,聽說表哥只要一回京就會升為三品大員。許知府是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只怕早就想尋個機會巴結表哥了。”安夫人一聽也有道理,心裡一急,就有些六神無主了。大少夫人的眸光微轉,她輕聲在旁道:“方才表妹說的那些話說到底不過是猜測罷了!今日裡在衙門裡陳師爺還說若是沒有五弟妹的話大少爺只怕都活不下來。這事細細算來五弟妹是隻有功沒有過,再說五弟妹進到安府之後也一直都極為規矩,七出之條一條都沒有犯,又哪裡能休她!五少爺還是好生去勸勸五弟妹,她是個極聰明的,又和許知府的關係甚好,指不定還能想出法子救大少爺了!”安夫人忙道:“月妍說的有道理,你快去找晶藍,讓她想辦法把你大哥救出來!”原本一直將楚晶藍連名帶姓的一起喊,現在變成晶藍了。安子遷聽到安夫人的話心裡覺得有些好笑,當下苦著臉道:“母親有所不知,我們現在吵架了,她根本就不理我,昨兒個還說要和我和離了,我現在去找她,她一定用這件事情威脅我,與我和離!”安夫人以前最是盼著安子遷休了楚晶藍,就算是合離她覺得也甚好,可是此時有了安子遷的鋪墊,又事關大少爺,她原本想說“和離就和離”的話卻愣是說不出口了,不但說不出口,話到嘴裡還變成了:“你怎麼和晶藍吵架呢?”安子遷想說楚晶藍都搬出安府兩日了,安夫人平素天天派人盯著悠然居里的一舉一動,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這會倒說的不痛不癢了。他斂了斂眉道:“還不是因為表妹。”安夫人大奇道:“你和晶藍吵架又關秀雅什麼事?”安子遷滿臉委屈的道:“表妹元宵夜送來了一串手串,聞著極香,她又滿嘴都是好話,說珠子上有蓮花祝我和晶藍百年好合,多子多孫,我就收下來了,沒有想到那珠子竟是夾層的,裡面全是麝香!原本這事說穿了也就沒事了,可是我那天見她心情不好,為了討她的歡心,就說珠子是我特意買來送她的。她以為……以為我不想她有孕,所以才給了她那樣一串珠子,這幾日也惱我惱的緊!”他這一句話裡半真半假,真實的事情,假的心情。他一邊無可奈何的說著話,一邊低著頭嘆著氣,那模樣早已沒有方才對付蘇秀雅時的意氣風化、冷厲逼人,倒有了幾分那些沒有主見的男子的無可奈何,看起來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老婆奴。安夫人雖然極不喜歡楚晶藍,但是一直都想抱嫡孫,也一直盼著楚晶藍能早日為安府生下嫡孫,這中間的感情是有些矛盾的,但是卻也能理解。此時聽安子遷這麼一說便有些惱了:“你說什麼?秀雅給晶藍送了一串麝香手串,怎麼可能?”“為什麼不可能!”安子遷扁著嘴道:“我知道母親一直都極喜歡秀雅,可是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