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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好在這將離還有些良心,提前告訴了我這二人的前緣往事,還在我兜裡揣了倆梨。這男子叫舒雨,這女子叫衡梧。兩人的相遇原是一場一見鍾情、無巧不成書的爛梗。這衡梧外出遇上這舒雨,瞧上了,回去命人一打聽,便花箋一封寄到府上,約泛舟湖上,賞景彈琴,便是我瞧見的我又坐在那棵樹上,頭痛屁股痛,更想不通這邏輯,更塞心了。無法,只得老老實實的潛伏在湖邊樹上,見舒雨和衡梧泛舟湖上,琴瑟和諧,有些失落的等到二人搖槳而歸,舒雨送衡梧上了歸家的馬車。天色漸進昏昧,我在樹上蹲麻了腿,盤算著何時下去伸個懶腰。然而我算好了時間,沒算得出這偶然。這該死的鳥屎又逼的我滑下樹來,正中舒雨懷中。我真是……“姑娘在這盤桓已久,是做什麼?”說著,便將我放下站好。我一時沒緩過勁兒,生是跌在了地上。舒雨沒想到我這出,我想他一定以為我是個碰瓷兒的,只見他微瞪了眼睛:“這……這卻是怎麼了?”我甚無語,甚羞愧,甚痛心疾首,答道:“腿……腿麻了……”前因不述,被將離扇壞的頭還一蹦一蹦的疼,我反應過來時,覺得這事兒發生的很神奇。因為我現在坐在舒雨家的一間上好廂房上,還從此有了個名字。梨梨。原是舒雨問我名字,家人等事,我皆答沒有,只一項,他問我喜歡什麼,我道我喜歡爬樹。他便說,見我一身白衣坐於書中,似梨花點綴其間,便喚我梨梨。還將我帶到他家裡生活。梨梨,這名字在口中咀嚼,竟甜入心底。我曾想給自己起個名兒,好讓人喚。只將離說我尚為妖身,尚不配有個名字,不若成仙時得個封號,那才圓滿。再者他說除了他以外,也無人喚我名字。只他喚我蠢樹也慣了,改口卻煩。我便這千八百年,一直沒個名姓。今日恍得一名姓,心中無限歡欣,總想找點兒事兒做,只不停下來聽心跳便好。於是我這幾日領著舒雨上樹下水,幹了許多荒唐事兒。舒雨閒來也帶我逛逛市集,出外踏青,見了這紅塵濁濁,卻美的令人沉溺,令人想要窒息。只漸漸,舒雨每日離家的時間越來越長,我好奇,便尾隨過去,卻發現他一直在探一密洞,總是進去好些時候才出來,我便更加好奇,卻不敢進入,怕被發現行蹤。直到有一天,舒雨結束了這怪相,執著我的手對我說,他要出去一趟,不日便歸。我見他顏色正經嚴肅,便知那洞有古怪。匆匆應了,服侍舒雨睡下,回到房間,等他睡熟,去他房裡遁夢一探究竟。我本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去看夢,不想真的探到了究竟。我果然發現了了不得的大秘密。這洞原是武林一位老前輩造的,老前輩將畢生絕學放入其中,設了迷陣,定叫平俗盜賊有去無回。這倒是尋常,重要的是那秘籍雖是不世神功,卻要犧牲身上的一樣東西練就才是。我那不靈光的腦袋瞬間了悟,原來舒雨便是如此瞎的。那我便讓他取不上這秘籍,不去做什麼天下第一,平平安安就好。自那之後,他便與衡梧成就那好姻緣,而我,討一碗孟婆湯,就去逍遙自在,再不想起舒雨是誰。打定主意後,我連夜去了那洞裡,找樹藏了。清早,果瞧見舒雨來到洞前,帶防個防瘴氣的面巾。我尾隨他一路拐拐藏藏,進進退退,一路上屍骨累累,不是毒死,便是出不來進不去困死在這兒的人。兜兜轉轉,終於到了一個寬闊的大堂,那秘籍就在最盡頭的桌上,這中間是空空蕩蕩的,十字格中嵌著與十字格等高的大理石,遠遠望去像個大大的棋盤。只有些地磚上畫了墨黑的圓,定睛再一看,方知這是一盤棋局。這大堂空當異常,我便現身出來,走到舒雨身側。舒雨顯然並不驚訝,彷彿一直知曉我再後面跟著,我倒疑惑地望著他。他又笑了,並不看我,我卻知道他眼睛裡是亮晶晶的:“我一直知曉你尾隨我,只前幾次我探路時,好在你省心,知道不跟隨我進來,我便縱你天天跟著我了。算你知道深淺,這一路危險,你若進來,我怎能護你?”我聽著這話可心,微咳了一聲:“那你今兒怎縱我跟著你了?”“我來去數回,如今自是有把握護你全身而退。”我笑:“你不怕我坐享其成,將你想要那東西搶了去?”舒雨終於看我了,眼中盛著一片星海燦爛,笑:“你會嗎?”我會。抱歉,我就是來找麻煩的。我不敢看他,只得轉移話題:“這老前輩竟是想考所來後生的棋藝嗎?”他也不介懷,只牽了我的手:“是啊,踏上這一塊兒大理石,這大理石便會下陷,走得好變無事,走錯了,便會觸發霸道機關。只有步步走對,解了這棋局,便可得到那秘籍。”“那你打算如何過?”說來我才看清他背後背的四塊足有四塊大理石大的木板,板子中央各有一綁帶,可固定手腳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