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間了悟,甚無語:“你……你該不會想借著這大理石之間十字格,不觸動大理石機關,爬過去吧?”舒雨藏了藏那木板,奈何它太大藏不住,只好說實話:“我原本打算走過去的……”“結果你腿不夠長,在上面劈叉了?”舒雨清咳了一聲,耳根飛紅,又遮了遮那木板,欲蓋彌彰。“那……走吧?”舒雨放下那四塊木板,瞬間嚴肅,“這怎麼行,我本以為你不會來,不成體統的簡單過了便罷,如今你在……”說到這,蹲下身來,讓我上去。我不明就裡的跳上他的背,眼睜睜的看著他踏上裡棋盤。何謂提心吊膽,何謂戰戰兢兢,何謂抖如篩糠,估計舒雨在我這見了一個遍。我甚無語,甚羞愧,甚痛徹心扉。舒雨怎知我此時不止害怕連累他一起死,更害怕毀掉那秘籍後他會記恨我。由此,良心甚痛,心也甚痛。舒雨停停走走,揹著我足足在棋盤上走了兩個時辰,方走到對岸。我那給他拭汗的手巾,都已經溼了個透。那秘籍被端端正正的放在一個精美的盒子中。我在各種夢境中得知那老前輩愛才,必不會讓過了迷陣還過了棋陣的後生赴死,但若心急便也不會讓他得到這秘籍。所以我料想那拿起那秘籍必會觸發些自毀的機關,裝作好奇,急急地跑向那盒子,手伸進去……“梨梨,不可莽撞!”舒雨並沒將我喝住,我已開啟了那盒子。還沒見著那機關是何樣,便被舒雨匆匆抱著,滾到了一旁。我在他懷中隨他翻滾,卻分不清,我這心中是何滋味。那秘籍終是毀了。我想我們也終是完了,從情分,到緣分。全完了吧。我被舒雨牽著手回到了舒宅,一路無話,他只默默回到了房間,並無責我之意,反而深夜進我房間,撫著我這長髮,對我說,無事,只是……我終於沒有敢起身問他只是什麼,也沒有敢抬起頭看他一眼,更不敢讓他看見我那不知為何掉落眼淚。有些事,我知道是傷害也會不顧一切的去做。因為我自以為是認為自己知道真相,自以為是的認為是好。☆、我又與舒雨過上了上樹下水的悠閒生活,我粉飾太平,他卻似滿不在乎。我以為事情將到此結束,數著日子,想說明天走,明天就走。明到了事情皆明朗的日子。這一日,我與舒雨依舊吵吵鬧鬧,悠閒度日,到了晚間,他換了身白衣,是我初見他的那一身,好看的樣子,執了把劍,說有重要的約會,讓我在家中好生等他,說罷便匆匆離去。自他離去後我百無聊賴,不知是否是因不習慣一個人,心中總是慌慌的,想端杯茶來喝,手卻抖得將茶水豁了半身。我正打算回屋換身衣裳,大門匆匆間衝進來一女子,赤足披髮,形容狼狽,看見我便緊緊的抓住我的雙臂,不住的喊道,舒雨在哪?舒雨在哪?我被她搖的頭暈,好一會兒才看出她是衡梧,心中便不大爽快,道,他有約,方才提劍出去了。衡梧失力倒下,被我將將扶住,她便又緊緊抓住我,急問:“那你可否知道,他習得那秘籍了?”我頗覺蹊蹺,只搖頭。卻見她徹底失了神色,喃喃自語,不,不行,他不能去,他不能……說罷扭頭便走,我擔心這之間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便急急跟著她跑了起來。卻到了她家。電光火石之間,只見到舒雨的劍被劈成兩半,殘劍飛到天上,插到舒雨身上的樣子。我與衡梧嘶吼著奔向那裡,抱起他,緊緊的摟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張口竟全是淚珠滾下。不,不對,不是這樣的。舒雨應該與衡梧成就好姻緣,舒雨應該平平安安過完這一生,舒雨應該繼續踏青散步,遊目騁懷的日子才對。錯了,錯了,都錯了。我心緒不停,淚滾滾而下,噎得我嗓子裡說不出一句話,只有一聲聲的喊,一聲聲的喚。我看不清,看不清,我只聽到他斷斷續續的說,斷斷續續的說,說到我聽不見,說到我除了他什麼也聽不見,看不到,說到我懷裡的他漸漸離開。我被如何推開的我不知道,後來斷斷續續的又聽了什麼我也不在意。我只抹掉眼淚,想抬頭問問將離,為什麼會這樣。卻只看到那一片淒涼的景象。月亮為什麼是紅色的。雨為什麼是滾燙的。這人間,這滾滾紅塵,這緣分,為什麼是這樣的?☆、我渾渾噩噩的倒在樹坑裡,想起了舒雨,想到的衡梧。舒雨他說,那一次初見,他便打算了結了他那仇人之女,只是遇見我,他就決定不要那麼狠毒了……他說,他說他不在乎武林至尊的武功,只是他與那人早有約定,沒這武功,無論如何都無法取勝……他說,他說今生護不住我了。他說,若非此,這個結局,也很好。我眼見著舒雨死在我面前,我眼見著衡梧推開她父親,一腔白刃隨舒雨而去。這樣的結局,確實很好。直至將離再來,我方知我所謂的真相,全部的真相。衡梧深愛舒雨,即使小舟上舒雨險些取了她的性命,她依舊很愛他。所以才會為舒雨換眼,卻不忍見生父被殺,躲了起來,偷偷服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