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蘭跟在溪光身側往府外去,忍不住低聲道:“自從宮中回來,二小姐同小姐親近了許多呢。”“二姐、很好呀……”溪光神情愉悅,寧檀那日那般的維護她,她肯定也是願以同樣的真心來對待她的。可好似,這兩日寧檀來找她,總是有意無意在提及那日宮宴時出手相助的四皇子。溪光心中默唸,怕是她這二姐動了愛慕之心。也不知道剛才找自己又是何事,撞上了她急著出門見秦華,溪光想著也只好等回來後再去問了。出府後,這主僕兩人坐著寧府的馬車穿街過巷,行了好長一段時間。溪光有些心急,撩起簾子往外看了一眼:“怎麼……走、走了這麼遠?”“小姐,那人住在西市,從咱們府過去要穿過整個京城呢。”盼蘭也跟著朝外看了看,忽然指著一處道:“小姐,快看那兒!”溪光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一個衣著富貴的女子懷中捧著一物慌慌張張的急行,不留神撞了兩人正被糾纏著討要賠償。那女子好似極不想被人瞧見自己的容貌,一直低著頭,顯得無措而慌亂。不過僅僅是這樣遙遙瞥了眼側臉,溪光已然認出了那個不是旁人,正是的裴家的大少奶奶餘氏。前些日子,溪光一通鬼話矇騙此人,就吩咐了盼蘭留心此人。這會看見,盼蘭下意識就指了出來要喊她家小姐看。正這時候,餘氏脫下頭上帶著的兩隻簪胡亂塞了兩個糾纏著她的人,自己飛快離開了。溪光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納罕,心中不解為何此人會忽然獨自一人出現在這,神色這樣的古怪。只是不等細想,馬車已經轉入了小巷,而餘氏的背影也消失不見了。不一會,馬車終於是停了下來,“小姐,到了。”這趟同行的還有個打探出秦華這落腳處的小廝,之前同馬車一起坐在前頭。這會子見寧三小姐下了馬車,很是殷勤的引著人去前頭的房舍去。“那人就住在這,小的親眼見到她進出的。”溪光站在門外駐足凝眸,這屋舍實在破舊,就連木門都的破爛缺損了。從破洞的地方往裡頭看,幾乎都能看見裡面中庭大半的情況。小廝接連敲了幾次都沒人應聲,改由大力拍打木門。“砰砰砰額”的將木門上的碎屑和灰塵,齊簌簌的拍落了下來。“怎麼回事?”盼蘭掩著鼻子皺眉問,“你不過是說她白日都在這,晚上才出去的?”小廝也著急,差事辦好了自然有賞,可若是辦砸了還讓主子白跑了一趟,這就他的過失了。“這……這小的也不知道!”“小姐,小的真是跟這周圍的都打聽清楚了的。”盼蘭看了眼她家小姐,知她是不方便說話的,便追著問了一句道:“可是你不小心驚動了她?”“……”小廝撓著頭苦惱,緊皺著眉頭不吱聲。這時候,隔壁屋舍卻有個中年男子探出了身,“你們找那個高瘦的婦人?”“是她。”溪光見他一幅知情的模樣,十分知趣的讓盼蘭給了這人一塊碎銀子。住在這的都是些販夫走卒,這銀子幾乎都能抵得上他整家老小兩三個月的口糧了,哪還有不歡喜的道理。因此一改之前旁觀的神色,熱情開口說道:“她晌午就叫幾個壯漢給抓走了!聽說是在賭坊裡頭輸了錢,那些人要賣了她抵債。”盼蘭聽後一臉鄙夷,直道:“原來是個爛賭鬼!”那小廝在旁也跟著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附和道:“肯定是的,我就說她怎麼每回都是夜裡頭出去,肯定是去賭坊的!”溪光沒做聲,沉吟著回想起了那日在寧老夫人那看到她時的情景。倘若秦華真是這樣的人,當日入府只怕也不會那般死守當年那些秘密,早就該以此為要挾同老夫人換取錢財了。她看向那喜不自禁的中年男子,微蹙著眉頭問:“何處?”這兒都是些粗人,文縐縐的話根本聽不懂,男子只能是茫然的看向另外兩人。“我家小姐問你,那人是被賣到哪兒去了?”盼蘭解釋。“哦哦……”男子恍然,連連點著頭道:“知道的,知道的! 聽說那婦人會談琵琶,說是……賣去了閒風樓了。”聞言,溪光忙上了馬車,交代直接往那地方去。盼蘭跟著上去,脫口問:“小姐難道是要去救她?”溪光思付著點了下頭,從口中緩緩吐出了兩個字:“古怪。”究竟哪兒古怪,她也說不清楚,總之心中就有這麼一股強烈的念頭,催著她要去找到此人。“那奴婢問問那是什麼地方。”盼蘭將簾子半掀開了條縫隙,就問了剛才的同他們一塊來的小廝。言談了幾句便進來跟溪光轉述道:“閒風樓在城南,在京城裡也是數一數二的風雅去處……”說到這,她忍不住有些惡寒,“風雅去處”這四個字是剛才那小廝丁福說的,她不過是照著複述。可實際上,誰不知道這就是賣笑賣酒的地兒。好得很,溪光本來還沒注意這,倒是被她提醒了,瞧著那神情模樣不由好笑。然而轉瞬,又忽然想到一事,問起道:“有何人、去那?”“京中好些達官貴人都愛去的,畢竟是“風雅去處”麼!除此之外尋常人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