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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朱與他一同看向那個墓碑,輕聲說道:“大哥,人死不能復生,不要過於傷心了。”蕭峰是個剛強之人,拿得起放得下。蕭峰給她的感覺,一直都是無所不能,即便是天塌下來,他也會為她撐著。過剛則易折,再剛強的人,心中也有著他的軟肋,雖然她都是泥菩薩過江了,但她擔心他。蕭峰聞言,轉頭看向她,冷硬的五官此時繃得緊緊的,雙目緊盯著她卻並不言語。阿朱低下頭,每次蕭峰真的動了氣,就是這番模樣。什麼叫自食苦果,她是懂的。當日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紫薔薇之事,心中也明白若是他曉得了,她自然是要承受他一頓脾氣的。於是輕嘆一聲,看向蕭峰,說道:“大哥,當日沒有告訴你紫薔薇之事,並不是有意瞞你。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李秋水一直說紫薔薇不是普通的毒物,說我不要仗著自己精通醫術就以為能解開,而我也一直探不出紫薔薇的毒性如何,今天那位大師看出我毒入內腑,我心中亦是很驚訝。”蕭峰一臉的嚴厲,聽到此處,不由得一怔。“你也很驚訝?”阿朱低下頭,說道:“我不是與大哥說了,我一直探不出紫薔薇的毒性,雖然最近心緒波動起伏很大,有時心中惡念不由自主地浮上來,但也能控制。昨個兒你義父義母屋裡的桌子邊緣便是那樣讓我硬生生地掰下來的。但我並未騙你,我只是……不曉得該如何與你說。”今日青衫僧人看出來了,雖然讓她淬不及防,但這樣讓蕭峰曉得了,也不是件壞事。她只是忍不住心疼,他的至親才去世,又知道了紫薔薇之事,心中該是何等的煎熬?蕭峰看著她低下去的頭顱,拿她沒轍。指腹輕輕滑過她的臉頰,將她的臉勾起,虎目凝視著她略顯蒼白的臉色,柔聲說道:“阿朱,你看,你如今臉色比以往相差太多了。薛神醫真的有辦法助你解除紫薔薇的毒性麼?”阿朱看向他,眼珠轉了轉,笑道:“大哥,即使薛神醫沒辦法,我也不會有事。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只要有你在,我絕不會讓自己身處幻境而不自知。而且……”她雙目對上他的視線,嫣然一笑,柔聲說道:“有大哥在身邊,幻境莫非還會比我擁有的現實更美好麼?”她的笑顏動人,每每看見她的笑容,只覺得似乎天大的事情都是小事。她也總是這般,過去他是契丹人,她不在意。在草原之上,他們遭遇生死之戰,一不小心,或許就此消失在世間,她卻握著他的手,跟他說她知道他們都會活下去。她雖然嬌弱看著又愛胡鬧,但總是對他很信任的模樣,同樣的,她對自個兒也很信任。但願這次,也如同她所說的那樣。一天之中,經歷了這麼多的鉅變,他心中難免覺得悽然。但此時,也只能將所有的事情跟情緒先放一旁,事情總是要分清輕重緩急,一樁樁地來解決。蕭峰輕嘆一聲,牽著她的手,“咱們給爹爹磕頭拜別吧。”阿朱看向他,輕輕點頭,與他一同跪拜蕭遠山之墓。兩人跪拜蕭遠山後,便施展輕功趕至蕭峰昔日義父義母的屋子與段譽虛竹等人相會。紫薔薇薛慕華尚未聽說,但聽阿朱說了近日情況和青衫僧人的猜測後,亦是無法可施。但靈鷲宮的餘婆婆卻與虛竹說道,當年她曾聽童姥說過紫薔薇,此乃以忘憂草為藥引而製成。若是想解忘憂草的藥性,須得先曉得忘憂草的藥性如何。阿朱對忘憂草的認識亦是從薛慕華哪兒得知,後來從李秋水口中得知他們對忘憂草的藥性亦是一知半解,若想先了解忘憂草的藥性,須得去縹緲峰。阿朱默了默,看向薛慕華,“薛先生,你可有把握?”“師叔,解藥是一定有的。”薛慕華說道。“那需要多久?”解藥是有的,她明白。問題是,能在她身上紫薔薇發作之前研製出來嗎?“快則半年,慢則五年。”“……”阿朱面露苦笑,側頭看向蕭峰,蕭峰手輕拍著她放在椅子扶手上的小手,以示安撫。這時,一旁的虛竹站起來說道:“大哥與師妹不用憂心,我靈鷲宮有靈藥,可讓師妹體內的紫薔薇沉睡五年之內不再生長。”蕭峰等人聞言,神色大喜。段譽走到虛竹旁邊,摺扇敲向虛竹的肩膀,說道:“二哥早有法子,應該早點說出來才是。害我們為阿朱姐姐體內的紫薔薇之毒如此憂心。”誰知虛竹卻是面露為難之時,看向阿朱與蕭峰,說道:“這個只能是權宜之計,讓紫薔薇沉睡不是長久之計,最好還是儘快解了紫薔薇的毒性。”“為何?”“……”阿朱站在小屋前的空地上,看著天上的繁星。春去秋來,又是一年。其實她與蕭峰,也一起度過了不少日子。“在想什麼?”耳畔響起蕭峰低沉的聲音。她淺淺一笑,轉身,只見蕭峰雙手揹負在後,朗朗星空下,他就這樣站在她跟前,俯首看著她,讓她覺得他帥氣到不行。她臉上的笑容擴大,柔聲說道:“我在想和大哥一起之後的日子。”蕭峰走至她身邊,鐵臂環上她的腰肢,“阿朱,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