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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百川聞言,輕哼了一聲。公冶乾則是接過阿朱遞過去的瓷瓶,“多謝夫人。”語畢,與鄧百川一同走到慕容博的屍身旁,兩人一左一右將慕容博的屍體扶起,施展輕功離開。阿朱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心頭百感交集。青衫僧人此時仍未離開,只聽得他說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慕容施主雖入魔道,實迷途未遠,猶可知返,女施主大可寬心。”阿朱一怔,轉頭看向青衫僧人。眼前的青衫僧人雖看著不起眼,但佛學武學的修為深不可測,乃是真人不露相,此時他看出自己心中所念,也不出奇。但說她牽掛慕容復,是有的。曾經相處過那麼多的時光,在還未遇見蕭峰前的年年歲歲,她心中所念均是慕容復。如今她心有所屬,卻也不能抹殺過去在慕容家的一切。但不能抹殺她又能如何?如今各人的事自個兒都管不了,她也沒有那個心力了。她勉強牽了牽嘴角,正欲說話,卻又聽到那青衫僧人說道:“女施主何以毒入內腑?”她猛地抬眼看向那青衫僧人,他看出來了?此時蕭峰聞言,亦是一愣。阿朱毒入內腑?!只見那青衫僧人微微一笑,說道:“女施主內力吐息均無異常,但眉間隱有黑氣,故老衲冒昧一問。”阿朱抬手撫上眉心,眉間隱有黑氣麼?她只覺得最近心緒頗不平靜,有時心中善念跟惡念不住交戰,雖還能控制,但亦不像過去般能輕易控制自個兒的心緒了。蕭峰側目看向阿朱,心頭中滿是震驚,“阿朱,可是那紫薔薇?”阿朱見他如此神色,心頭微痛,輕輕搖頭說道:“我也不曉得。”她一直沒想著要瞞紫薔薇之事,她都探不出紫薔薇的毒性,為何眼前的青衫僧人卻能看出她身中了劇毒?也是,這人是天龍世界中最神秘的高人了,當初連慕容博與蕭遠山身上的內傷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如今看出她身中劇毒也不奇怪。阿朱轉身朝那青衫僧人恭敬施禮,說道:“還請大師指點。”青衫僧人伸手將她扶起,問道:“女施主如何中了這劇毒?”阿朱便將當日被李秋水種下紫薔薇之事告知,並將自己今日來心緒似乎不受控制之事說出。那青衫僧人聽了阿朱的解釋,手捋鬍鬚,嘖嘖稱奇。“那位李施主當真說此毒天下無藥可解?”阿朱閉了閉目,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點頭。蕭峰雖知阿朱被李秋水種下紫薔薇,但關於此毒無藥可解,阿朱今日來心緒波動卻毫無所知,如今聽到她與青衫僧人說出此事,心中又是痛又是恨,痛的是她自被擄去後一直受著種種煎熬,雖被李秋水授予武藝,可身上之毒卻無藥可解,若是性命都堪憂了,空有一身武藝又有何用處?恨的是,自個兒是她最親近的人,可她連這中攸關生死的大事都瞞著他,他心中既恨她不坦誠相告,又恨自個兒粗心大意,竟未察覺重逢後她的種種異常。阿朱側頭看向蕭峰,只見他五官繃緊,就連唇都抿得死緊。她神色一黯,將手探至他隱藏在黑色寬袖下的大手,輕輕握住。只覺得他並未回握,過去溫熱的掌心此時異常冰冷。過了良久,才感覺原本冰冷的手心溫暖起來,他有力的大手微微顫抖著反握住她的。只聽得他沉聲問道:“敢問大師,可有法子解除內子體內的毒性?”那青衫僧人略一沉吟,說道:“老衲不諳醫術,但萬物皆虛妄,唯有佛法永存。老衲聽女施主所言,大膽猜測這紫薔薇毒性乃是透過控制人的心緒,人心一亂,心中的種種執念隨即而出,導致人體內真氣亂竄無法控制,從而入魔。人一旦入魔,終生便會處於幻境之中不得出,此為紫薔薇的毒性所在。”阿朱聞言,心中只直直往下沉,手腳頓時冰冷不已。眼前的青衫僧人的猜測有其合理的一面,但是她記得李秋水曾說,當紫薔薇的蔓藤長至她的肩膀之時,便是她命喪之日。若是身處幻境不得出,那紫薔薇是否還會繼續生長?如果毒發,莫非她要在自己編造的幻境中身亡?“若紫薔薇的獨行所在如大師所言,敢問大師,可有剋制之法?”青衫僧人看向阿朱,只覺得眼前的姑娘相貌俏麗,神態閒雅,小小年紀,得知自個兒身中劇毒,並未驚慌失色,可見其絕非尋常之人。他微微一笑,再說道:“萬物皆虛妄,人為七情六慾所苦,故才有了種種苦難。女施主若是心歸佛門,一心修煉,從此摒棄七情六慾,自然不會被心中執念所累,產生魔障。”“……”那即使不是要她出家,也是要她從此四大皆空。阿朱面露苦笑,朝青衫僧人說道:“多謝大師好意!小女子自幼嬌生慣養,隨心所欲慣了,要我心歸佛門,一心修煉,那簡直是要了小女子的命了。不瞞大師說,我今日到少林寺才待片刻,已覺得如坐針氈。”說到最後,語氣中帶著淡淡的自嘲。莫非她穿越時空而來,就是要皈依佛門麼?她絕不會這樣做。信佛之人信奉佛法無邊,但她不是佛教中人,她是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喜怒哀樂,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