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看向皇甫楠與展昭等人,神情凝重地問道:“你們是否確定兇手會再度行動?”皇甫楠一怔,隨後說道:“不能完全確定,但十分有可能。”展昭:“就如同你所說的,兇手應該對陳湘榆的一切瞭如指掌,那麼我們去看陳湘榆的時候,他或許已經看到了。”“你的意思,是他不會再去看陳湘榆了?”皇甫楠看向展昭。展昭默然了半晌,又說道:“不,或許你最開始的推測或許是真的。兇手是陳湘榆的愛慕者,所以會在她受傷之後施以援手,在她無處可去的時候將她安置在杭州郊外的小村,知道她想隱瞞身份,所以安排了耳聾眼睛半瞎的老奶奶與她一起住,甚至,知道她的滿腹仇恨無處安放,讓她寫成書稿,而他則負責讓她夢想成真。若是這般,他大概不會因為我們的出現,而改變自己的做法。”公孫策嘆息,“那要多偏執的感情,才敢這般大膽放肆。”皇甫楠沉默,她其實很想說,兇手大概是有妄想症的,但這個妄想症患者,是不是真的很喜歡陳湘榆還說不準。陳湘榆自從離開了陳府之後,幾乎就呆在那間小屋子裡,兇手只是在夜間的時候才去看她,甚至,他還不敢在她面前露臉。為什麼?難道陳湘榆曾經見過兇手,並且表現出討厭他的行為嗎?包拯見屋中的人個個沉默不語,站了起來,雙手揹負在後,思量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但凡有一絲可能,我們都要抓緊了。三天後,便是十五,展護衛,既然兇手喜歡按照書中的情節行事,那麼,我們便隨他去。”黃雀捕蟬,螳螂在後。他倒是要看一看,這個兇手是何方神聖。三天後,陳府一隅。“二姑娘,今日便委屈你與我們一道前去萬佛寺了。”皇甫楠一身勁裝,長髮束起,在轎子前與陳如雪說道。陳如雪要去萬佛寺,包拯調配了人手過來充當她的轎伕,連展昭也便裝一路隨行。陳如雪身旁毫無例外地陪著丁月華,丁月華也是一身勁裝,一把湛盧劍陪在腰際。為了以防有人直接闖入轎中搶人,原本應該是皇甫楠陪陳如雪藏在轎內,無奈丁月華堅持她陪,並且亮出湛盧劍要與皇甫楠一比高下。皇甫楠當場就汗了,她是會些拳腳功夫,但和這些說起幾成功力可以躍上屋頂,幾成功力可以飛簷走壁的人來說,那是差遠了。她並不想當眾丟人現眼,於是當下便朝丁月華抱了抱拳,“丁姑娘,您若是不嫌轎內擠,那便有勞了。”丁月華冷笑著說道:“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動手。不過是一本下三濫的小破書,竟然還當成是殺人的秘籍了。”皇甫楠忍不住側頭瞥了丁月華一眼。其實她一開始覺得丁月華是個很有親和力的人,後來發現自己的判斷能力失誤。丁月華只對她喜歡的人有親和力,是個愛憎很分明的人。譬如皇甫楠覺得丁月華是挺喜歡展昭的,看,原本還冷笑高傲的丁姑娘,在展護衛側首看向她的時候,臉上的冷笑便不由自主地收斂了回去,看向展護衛的眼神還有些幽怨。一身轎伕裝扮的馬漢站在皇甫楠身旁,忍不住嘀咕,“四姑娘,可瞧見沒有?姑娘家若是遇上心上人,那是騙不了人的。”皇甫楠表示贊同的點頭,“那是。”這世上,只有不夠細緻入微的觀察,沒有發現不了的心事。更何況,展護衛削了人家姑娘耳環的事情,皇甫楠如今還覺得新鮮呢。馬漢摸著下巴,“嘖,公孫先生不來,可惜了。”案情上還有一些疑問需要陳湘榆的配合,公孫策已經帶著兩名衙役去找她了。展昭大概是發現了馬漢和皇甫楠兩人正在八卦他,兩道炯炯有神的目光掃了過去,馬漢立即將臉上揶揄的神情收了回去,一本正經地對陳如雪說道:“那個,二姑娘,時候不早了,咱們是否準備出發?” 孽世緣(八)山林之中,一柄長劍的劍鋒刺向皇甫楠。皇甫楠有些狼狽地避開,而長劍如影隨形。皇甫楠驚呼一聲,袖中的梨花針盡數射出,對方一把長劍便將細針大部分擋開,但手臂還是被刺了不少餵了□□的細針,痛得呱呱叫。皇甫楠驚魂未定地鬆了一口氣,而在她的前方,一堆人在混戰,刀光劍影,晃得她眼花,分不清是敵是友。兇手果然會再次動手。她看向處於眾人中間的轎子,忽然見一個人影由遠而近,略過的身影如同飛鳥般。他並沒有加入混戰,而是直接衝往轎子。然而他還沒踢開轎門,一把清亮如秋水的長劍便倏地從轎內刺出,“大膽盜匪!”丁月華一聲怒斥,人已經翩若驚鴻地從轎內閃了出來。皇甫楠看著敵我雙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按理說,兇手再度行動,他必然是知道官府已經介入此事。但為什麼,敵我的力量對比會這麼懸殊?他既然要將書中的情節成為現實,那必然是抱著必須成功的心態,派來的人不可能會這麼弱。皇甫楠看著展昭和馬漢等人三下五除二便將那些人解決了之後,一隻腳踩著地上盜匪的後背,好整以暇地看著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