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極為嚴厲。

蒼月迎著李長生的目光有了幾分閃躲，她似乎終於擺正了自己目前的處境。

本來還仗著自己對對方有利用的價值，沒想到，眼前這個小白臉卻是一點也沒打算慣著她。這樣的男人，她還是頭一回見到。

要知道，她可是赤潮青樓的花魁。

身為花魁，自然是對男人有吸引力的，但這種吸引力，對對方一點用處也沒有。

她低下頭去，一言不發。

儘管心中還是有著恨意，但卻沒敢在表面上表現出來，認慫了。

“我的確有個水晶球，是波斯來的商人送給我的。外人都覺得那東西是神物，是千年水晶。”

蒼月猶豫了一下，下一秒繼續說道：“但我知道那東西並不太值錢。那一晚，波斯商人喝醉了，在我的房間裡過夜。迷迷糊糊之間，我聽到他說，那不是水晶，而是一種叫做玻璃的東西，雖然外形與水晶相似，但卻是人造物，並不怎麼值錢。”

“玻璃。”

李長生嘀咕了一句，相信了這話。

身為現代世界的人，對於玻璃自然不陌生。但從蒼月剛才的話中，可以明顯知道，這個鏡中世界的人，絕大部分還不清楚玻璃為何物。

玻璃球再大，也不值錢，這是自然的。

更重要的是，玻璃球，怎麼可能是神物，能夠替自己找到仙器呢？

李長生搖了搖頭，有些失望。

大老遠過來參加詩會，看來是白跑一趟了。

他的反應落在了蒼月的眼中，明顯是誤會了。生怕對方不相信自己，連忙解釋道：“我敢對天發誓，那水晶球的確是玻璃，並非是什麼神物，若有欺瞞，不得好死！”

李長生淡淡問道：“既然不是神物，為什麼坊間傳聞，說你能用那水晶球算命。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無非是一點噱頭罷了。”

“俗話說，無風不起浪。既然是噱頭，何故傳的有鼻子有眼的？不太合理吧？”

面對對方的打破砂鍋問到底，蒼月無奈地嘆了口氣，解釋道：“水晶球的確是噱頭，至於算命一事是真的。不過不是用水晶球算命，而是一種占星術。這門占星術也是波斯商人傳給我的。我也只是學了個皮毛，只能說徒有其型，算是忽悠人，只不過客人們都樂意捧我的場，並沒有什麼不快。”

“占星術？這不就是星座占卜麼？”

李長生一直盯著蒼月的眼神，他知道對方沒有騙人。

縱然一個人騙人的話術再怎麼高超，但眼神和一些微小的動作是沒辦法隱藏的。除非那種專門在江湖上，騙吃騙喝的術士。

但蒼月顯然不是這種人。

李長生本就是武學大家，對於人的肢體反應，明察秋毫，洞若觀火。很少有騙子能夠騙過他的眼睛。

“怎麼，你還是不相信我？”

蒼月皺了皺眉。

“信。”

出乎蒼月的意料，李長生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我相信你。但我還有個問題，你說的那個占星術是什麼？給我說說。”

“我也說不準。”

蒼月先給李長生打了個預防針，繼續說道：“據我的瞭解，占星術是起源於波斯那邊的一門星象玄學。我聽說有個很厲害的大師，叫做桑丘。能前算三百年，後算三百年。雖然不知道真假，但在當地很有威望。”

李長生低頭沉思。

本來這一回是衝著蒼月來的，但事與願違，沒想到，這個青樓花魁，沒有真材實料。果然，坊間傳聞害死人。

不過，也不算一點收穫都沒有。

他回頭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的於十三。

至少這個小子，能調控仙器碎片，勉強能當個仙器指南針用一用。至於蒼月剛才說的波斯占星術，說不定可以去拜訪一下。

其實修真界也有類似的卜卦之法。

但他現在得罪了羽化門和破天宗兩大宗門，還是避避嫌比較好。

先不說自己認不認識卜卦的修士，就算認識，人家一旦算出來，自己和那兩大宗門之間的因果，說不定轉手就把自己給賣了。

風險實在太大。

就在他思索的時候，樓下傳來的一個聲音。

“大膽狂徒，膽敢殺害知州公子，簡直罪無可恕，還不快束手就擒！”

是知州府兵的聲音。

聽他們的意思，梁無敵已經死了。

蒼月原有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