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山神廟中。
方紫衣正在打坐,她已經重新恢復了女裝的相貌。
李長生正在檢查於十三的狀況,自從他被打暈在酒館,就一直沒有醒過來。顯然,又是他體內的氣息出了狀況。
“他怎麼了?”
蒼月往篝火中扔了一根柴火進去,雖然問話的物件是李長生,眼神卻一直在方紫衣身上來回打量。
“你再看我一眼,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方紫衣仍舊閉著雙眼,但卻不代表她察覺不到外面的情況。
李長生好奇地打量了師姐一眼,她這個人一向很清冷,但不會說出這麼殘忍的話。這一看,臉色不由得古怪起來。
蒼月十有八九是個百合。
她被方紫衣訓斥了一句,但卻什麼話都沒說,反而像個小媳婦一樣,低頭安靜地坐在一旁。那感覺怎麼看怎麼怪異。
雖然李長生也沒接觸過百合,但蒼月對自己師姐的態度,和其餘人比起來,實在是差異太大了。由不得人不往那方面去想。
難怪師姐會生氣。
他什麼都沒說,將於十三體內的真氣收回來,無奈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情況,他要是再不醒過來,我要考慮一下,是不是扔下他不管。”
這話像是回答蒼月,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睡吧!”
李長生往篝火裡添了一根柴火。
其實以他和方紫衣的修為造詣,自然不會畏懼嚴寒,不過還是保留著凡人時的習慣。也是為了怕把蒼月給凍死。
“我不習慣在破廟中過夜……”
蒼月呢喃了一句,視線卻在偷偷打量方紫衣。
這一眼,讓李長生剛才的斷定又多了幾分把握,他搖了搖頭,只覺得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一個古代的花魁,竟然看中了自己的師姐。
“隨你便吧。”
李長生可沒慣著她。
之所以沒住客棧,是不想惹麻煩。他殺了梁無敵,眼下估計已經成了通緝犯。這個時候,要是還去住客棧,只怕會麻煩不斷。
“呼呼”
一股大風吹來,吹得蒼月髮絲翻飛,她覺得有些冷,忍不住往篝火旁靠了靠。
西蠻這裡入冬早。
這樣的時節,若是放在中原,應該還是初秋。但這裡已經到了下一個季節。而且這裡晝夜溫差極大。
白天還沒什麼感覺,可一到夜晚,特別是風一刮起來,就如同刀子一樣,冷徹心扉。
“喲,好冷!”
此時,門外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
一個穿著黃紗裙的妙齡女子匆匆跑了進來。她搓了搓手,像是偶然間發現,這破廟中還有人在,慌忙停下了腳步。
朝著李長生幾人歉意一笑,“我能進來烤個火麼?”
“當然。”
蒼月微微一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李長生算是看出來了,這個拉拉,挺博愛。瞧見漂亮女人,就忍不住要做中央空調。
不過,她喧賓奪主,借花獻佛的行徑,讓人有些厭惡。
李長生皺了皺眉,什麼都沒說。
方紫衣仍舊遠遠地坐在一旁,閉目打坐。
於十三仍舊躺在地上,陷入昏迷。
那女子接受了蒼月的邀請,但卻沒有急於過去,而是環視了一圈,將這破廟中的眾人都打量了一遍,這才朝著篝火走了過去。
出乎蒼月的意料,她並沒有坐在蒼月的身旁。而是找了個離李長生近地位置,挽起裙襬,坐了下去。
“這位小哥怎麼了?”
黃紗裙女子的視線投向了躺在地上的於十三。
蒼月懂了動嘴,想要解釋,卻被李長生一個眼神給頂了回去,低頭沒敢說話。
“這位小哥是喝醉了麼?”
黃紗裙女子見沒人回答,又問了一句。
“不關你的事!”
李長生淡淡回了一句,隨手往篝火裡扔了一根柴火。
“是小女子唐突了。”
黃紗裙女子尷尬地笑了笑。
李長生沒去看她,又往篝火裡扔了一根柴火,“這麼晚了,姑娘獨自一人來這深山老林,不怕危險麼?”
“我……”
黃紗裙女子剛一出口,門口又追進來三名男子。
這三人都帶著一副斗笠,斗笠遮住了大半的面龐,雖然看不清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