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笙見桂嬤嬤不搭理她,就把炮火對準了袁妙妙,眼神之中更是夾雜著幾分恨意,像是要活生生把她撕碎一般。袁妙妙聽她這番話,不由得冷笑連連。“跟你相比,我這點算什麼本事。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三皇子著想,不會像其他的妃嬪那樣,對三皇子起旁的心思。還說你自己重情重義,是先皇后一手提拔的,三皇子作為她留下來的血脈,你哪怕犧牲了性命也會對他好。”袁妙妙巋然不動,她現在的表情明顯是成竹在胸。“難不成我說的不對嗎?”東笙冷笑。“對不對我不知道,但是我只想問你一句,你為何要折騰西容?她現在還在大病之中,奄奄一息的眼看就要魂歸故里了,你卻在盤算著如何當上妃嬪,你不覺得自己心狠手辣嗎?”袁妙妙的話音剛落,桂嬤嬤和東笙兩人就都怔了一下。“西容怎麼了?她不是自己生病的嗎?之前不知怎麼的忽然就感染了水痘,三皇子這邊肯定是不能要她來伺候了,後面就一直沒好。不過太醫一直開著藥給她吃,說是能好……”桂嬤嬤對西容還是有感情的,立刻站起身來焦急地詢問道。東笙和西容都是先皇后身邊的大宮女,兩人之前感情就很好,是先皇后的左膀右臂。只不過東笙的性格更沉穩些,才讓她拔得了頭籌,如今提起西容,桂嬤嬤自然是聽出了其中有隱情的意思,立刻焦急地詢問道。袁妙妙臉色越發變冷,看向東笙的目光不善。“這又不是發痘的季節,西容性子相對耿直,她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同意用傷害三皇子來打到什麼目的的。所以為了以免事情有變,東笙就直接想讓西容病倒了,才跟嬤嬤商量。桂嬤嬤明顯是老糊塗了,更加好哄一點。等事情成了之後,她再一腳踢開便是了。”袁妙妙嘲諷地一笑,“你一直說本嬪好手段,西容與你情同姐妹,你卻使出那樣下三濫的手段,午夜夢迴,你就不會覺得心中有愧嗎?”東笙的面容扭曲,到了此刻,她的老底已經被全部揭露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她沒有辯解,只是面色猙獰地看著袁妙妙。“我只是用些小手段而已,事成之後,就會立刻讓她恢復健康。況且有句俗話叫,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之前我們都是跟在先皇后身後,如今她已經離開,雖說皇上對她的情分還在,但是你的出現已經嚴重威脅到先皇后的地位。皇上忘記先皇后,也是遲早的事情,我總歸得謀劃一番,若是能青雲直上,也好過被旁人左右。”她說的頭頭是道,顯然這些想法已經在心中盤桓了很久,如今被袁妙妙徹底抓住之後,才將這些吐露。桂嬤嬤整個人都驚呆了,她抬手指著東笙,聲音都跟著顫抖了。“就你這樣,還跟我說你一切都是為了三皇子。我果然是老糊塗了,竟然沒有想清楚就胡亂答應你了。西容把你當做親姐姐看待,你卻這般害她。那水痘豈是那麼容易就好的,西容性子跳脫,又沒有得到好大夫醫治,只怕這臉上要留疤,你讓她到了年紀被放出宮去,還有什麼活路!”桂嬤嬤被氣得整個人都發抖了,但是又於事無補。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對三皇子的傷害也造成了,開弓沒有回頭箭。更何況她們二人此刻都被關在這裡,下場已經不言而喻了。“我還從來沒發現你的野心竟然這麼大。”袁妙妙冷哼。東笙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般,立刻變得激動異常,她直接扯著嗓子大喊:“你可真是多管閒事,跟你有什麼關係!”對於她這種已經亂了方寸的控訴,袁妙妙只覺得可笑,如果不是東笙她們先給她找麻煩,她如何會注意到這些。況且三皇子是她留下來的血脈,她自然要好好對待,否則到時候才後悔那就晚了。“我最喜歡三皇子胳膊上的那個胎記,人家都說像太陽,我偏說像月亮。”袁妙妙臉上含笑地看著對面的兩個人,輕聲細語地說著這一句話。那兩人頓時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一般,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是傻呆呆地看著她,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月亮多好,雖然也是普照大地,但是光亮卻十分柔和,不會讓人感到很熱,好像受到了威脅……”對面的兩個人明顯十分慌亂,袁妙妙每多說出一個字,她們就更加變得像驚弓之鳥一般,手腳都沒處放了。“你究竟是誰?”東笙面色慘白,幾乎是顫抖地問出了這麼一句話。難怪她們二人震驚,主要是這幾句話全部都是先皇后當年對著她們私底下說的。一個皇子身上的圓形胎記,當然是更像太陽比較好,這樣就可以說以後能登九五之尊,尊貴無比的感覺。但是先皇后作為三皇子的生母,卻經常私底下跟她們這些伺候的人說,寧願這胎記像個月亮,不會那麼灼人,也不會那麼引人注意。當然不過一個胎記而已,袁妙妙剛生產完,大家都以為先皇后是產後還沒回復過來,所以就愛念叨那些。原本只是幾個人私下的小秘密,但是現在卻由喵嬪這個外人說了出來,而且一字不差,這根本就是一種驚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