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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準眉頭微展,露出一個笑容來:&ldo;鳳儀入門之後,學什麼都是飛快,不到兩年就快趕上鳳狄了。要知道,鳳狄可是比他早入門二十年,自己師弟要超過自己,顯然很打擊他的自尊,鳳狄的性子也相當傲氣,這才開始認真修行。兩個人你追我趕的,到底還是鳳儀略勝一籌。你若是不來,我原本打算將所有的本事傾囊傳授給他的。事到如今,只能說與他緣分已盡,別無他法。&rdo;胡砂忍不住輕輕嘆了一口氣。他會變成這樣,到底是他自己的錯,還是青靈真君的錯?實在是說不清。&ldo;胡砂,無論是人還是仙,一生中總會遇到一些無法反抗、不得不低頭的事情。我希望你即使低頭,也要對得起自己的心。&rdo;他低聲說著,雙目定定地看著她,&ldo;你不要變成鳳儀那樣。他這樣……其實等於就是低頭,還是低得最殘忍的那種,你明白麼?&rdo;胡砂看著他的眼睛,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一時想到慘死的莫名,他順從了,最後還是死去。一時又想到鳳儀,他反抗了,成魔了,變得無比可怕。這一條路,要怎麼走下去才好?玄洲多山,景緻或秀美或險峻,令人目不暇接。而眼前這座山,甚至不可以稱為&ldo;山&rdo;,因為它從上到下都是尖利的岩石組成,東凸西凹,矗立在天地間,像是一把怪異又鋒利的匕首,要將天給割開似的,望一眼便神為之奪,腿肚子不由自主要發顫。正因為未曾有人能夠攀上,所以他們無法見到山頂的美麗景色。與陡峭的山勢不同,山頂十分平整,長滿了各類綠茵茵的樹木,最高處的岩石被冰雪厚厚地覆蓋著,經過日光的洗禮又變成瀑布,自岩石縫裡衝擊而下,飛珠濺玉一般。巨大的水潭上常年有因水汽凝結而形成的彩虹,美麗異常。水潭旁種了幾畦杏花,這裡卻不是四季如春的芷煙齋了,還未到杏花盛開的日子,只能見到光禿禿的樹幹。杏花林裡和芷煙齋一樣,建著幾座瓦屋,瓦屋前還有兩座茅屋,因為芳準的怪癖,只愛住茅屋,不愛住有瓦片的。胡砂剛來到這裡的時候,也沒想到山頂的景色與芷煙齋如此相像,連屋子和杏花都有。直到芳準給她解釋,才明白原來他很早便在這裡建了一座類似別院的地方,閒時一個人出來玩,便喜歡住在這裡,安靜又清雅。和住在芷煙齋一樣,中間那座瓦屋就是胡砂的房間,推門進去,佈置與芷煙齋並無二樣,只是山頂霧氣重,被褥都溼漉漉的,睡在上面很不舒服。胡砂半睡半醒地混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來渾身都疼,苦著臉梳洗一番,出門就見芳準在樹下打坐。她不敢打擾,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打算去水潭那裡打點水回來存著,忽聽他說道:&ldo;胡砂,今天起你便跟著我修行吧。我親自教你。&rdo;她心中頓時一喜,趕緊湊過去笑道:&ldo;真的?那太好了!師父教得可比大師兄好多了,上回騰雲也是您教會我的!&rdo;芳準睜開眼,含笑道:&ldo;那個不算教,今兒起才算真的教你。來,坐下。&rdo;胡砂頭皮頓時發麻,又不敢忤逆,只得慢吞吞坐下,要把兩條腿盤成麻花狀,擺了個&ldo;趺坐蓮花&rdo;的造型。芳準奇道:&ldo;你做什麼?把腿當成麵條麼?&rdo;不是要趺坐蓮花嗎?胡砂無奈地看著他,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兩腿盤好,疼得眼冒金星。&ldo;你初初修行,擺這種姿勢只會分心,欲速則不達。來,放鬆,隨意找個自己喜歡的盤坐方式就好。&rdo;芳準拍了拍她的膝蓋,忽又像是被燙了似的,趕緊縮回,再也不碰她一下,只把眼睛又閉上,道:&ldo;坐好之後聽我說話,調整呼吸……&rdo;彼時,他輕柔的聲音像春風一般,吹進耳朵裡,一直吹到全身各處,每一處都舒展了開來,說不出的服帖。胡砂不由自主便放鬆了下來,隨著他一步一步的指示,慢慢地,第一次真正入定。再次睜開眼,只覺雙眼所見與平日大不一樣,似乎處處都充滿了精氣,連樹下一株剛剛抽出花骨朵的野花都生機勃勃的。胡砂慢慢打量著眼前又熟悉又陌生的景色,身體裡也有說不出的舒適輕鬆,一時竟不想說話,只願多看看,多體會一下這新奇的感覺。耳畔傳來癢癢的感覺,像是什麼毛茸茸的東西在蹭,她一回頭,就對上一雙碧藍色的圓溜溜的大眼睛,登時嚇了一跳‐是雪狻猊小乖!它眯起眼睛,高傲地睥睨她,過一會兒,終於還是伸出舌頭在她臉上刷地一舔,權當打招呼了。胡砂啼笑皆非地捂住被舔的地方,喃喃道:&ldo;小乖,你來了……啊,是大師兄回來了嗎?&rdo;她從地上一躍而起,四處張望,果然見到鳳狄與芳準站